白珂:“戰(zhàn)敗的消息已經傳入了宮中,皇上得知后定會雷霆震怒,王妃,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顧不上宮里了,我得立刻趕去北疆?!蓖鯛攤麆莶恢绾?,她必須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柳凝歌掙扎著下了床榻,可傷寒還未痊愈,雙腳一沾地就開始頭暈目眩。
白珂和知夏趕緊去扶,“王妃,您病成這樣,連走路都難,怎么能去北疆?!?
“讓開!”
兩人誰也不愿后退一步,執(zhí)拗的擋在主子面前。
“怎么,連本宮的命令也不聽了么?!”
柳凝歌第一次對她們沉了臉色,眼神里的寒意令人膽顫。
知夏一向膽小,畏懼的低下了頭,白珂卻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正當氣氛一觸即發(fā)時,沈策從院外大步走來:“凝歌,皇上召你入宮覲見?!?
“沈將軍,皇上這個時候召見,該不會是要懲治王妃吧?”知夏囊著鼻子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入了宮才知道。”沈策看向榻邊病弱的女人,“凝歌,王爺那你不用擔心,我打探過了,只是傷的重了點,并無性命之憂?!?
一聽這話,柳凝歌心頭緊繃的那根弦總算松了下來,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著氣。
稍稍緩了會兒后,她抬起頭,“我隨你入宮。”
無論如何,得先給皇帝一個交代,至于棉花究竟被誰更換成了蘆花,還得徹查一番才行。
趕去宮中的路上,沈策安撫道:“凝歌,去了養(yǎng)心殿內你不用懼怕,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和師父都會竭力護你周全?!?
“嗯,沈將軍,這一戰(zhàn),北疆犧牲了多少將士?”
“兩萬……”說出這個數字時,男人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整整兩萬條人命,尸骨堆積在一起比京都城門都要高出許多。
柳凝歌的五臟六腑好似被攪成了一團,疼得喘不過氣,“怎么會輸的如此慘烈?!?
“北疆剛下過一場大雪,滴水成冰,冷的厲害,蠻人知曉大梁駐軍沒銀子更換冬衣,趁機夜間偷襲,將士們全都更換了剛送去的棉衣,放棄了防御戰(zhàn),改成正面迎擊??伤腥硕紱]料到,那衣服里的竟然是蘆花。”
寒風灌入他們的衣襟,將士們在戰(zhàn)場上凍的手腳僵硬,每一個動作都遲緩笨重。這對于蠻人而簡直是送上門的活靶子。
短短一個夜晚,兩萬尸骨倒在了血泊里,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最后卻死的如此窩囊憋屈。
“是因為我?!绷杓t著眼,“這批貨物如此重要,我應該再三檢查再押送這去北疆,一切都是因為我!”
“凝歌,不是你的錯,冬衣送去北疆前北大營也檢查過,并沒有發(fā)現任何問題。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負責押送物資的北大營將士回來了么?”
“沒有,應該是全部犧牲在了戰(zhàn)場上?!?
“這不對勁?!绷枇⒖桃庾R到了問題,“他們并不屬于北疆駐軍,就算發(fā)生戰(zhàn)事,也該留在軍營里待命,怎么可能跟著去戰(zhàn)場?”
沈策擰眉,“你的意思是……”
“有沒有一種可能,北大營派出去的幾個人在路上就被殺了,押送物資的人,是幕后之人另外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