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沒想到柳凝歌會突然出現(xiàn),深邃的眼眸里出現(xiàn)了一抹慌亂。
她曾說過,最厭惡的事就是被人欺騙,倘若知道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在裝病……
想到這,他連忙開口解釋,“凝歌,你聽我說?!?
柳凝歌冷冷看著他,眼神里滿含失望。
這樣的眼神讓秦禹寒如墜冰窟,所有解釋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沈策擦去臉上血跡,快步走到了柳凝歌身邊:“凝歌,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他沒病裝病,一直都在騙你?!?
柳凝歌目光冰涼的注視著秦禹寒,“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我……”事已至此,還能說什么?
“凝歌,你無需再多問,他指不定在謀劃著什么陰謀詭計,你隨我回將軍府,我永遠(yuǎn)都不會騙你?!?
“夠了!”柳凝歌側(cè)過臉,憤怒的瞪著沈策,“你明知王爺不久前剛受傷,為何要拉著他來這比武?”
沈?qū)④娿读艘幌拢坪鯖]想到她的怒火會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耗費(fèi)了多少心思才將他的身體調(diào)理好,倘若因?yàn)檫@場比試前功盡棄,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绷枰蝗N在了沈策胸口,雖說力氣不算大,但還是讓對方后退了一步。
訓(xùn)斥完沈?qū)④?,她走至沉默不的秦禹寒面前,“你是不是覺得我每日都很閑,非要給我找點(diǎn)事做?”
“本王沒有?!?
“沒有?那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算是沈?qū)④娞嶙h要比武,你拒絕不就行了,為何要應(yīng)下比試?!”
圍觀的士兵們咽了口吐沫,暗暗為王妃豎了一根大拇指。
整個大梁,乃至九州,除了王妃,恐怕沒誰敢這樣指著秦王鼻子罵。真是個奇女子!
秦禹寒面對女人的怒火,緩緩垂下了高貴的頭顱,仿佛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柳凝歌看著他這副模樣,又想起他那日受傷后奄奄一息的場景,只得盡力將怒火壓了下去:“還在這杵著做什么,隨我回王府!”
“你不怪我了?”
“怎么不怪,若以后還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話落,她抓住男人寬大的手掌,怒氣騰騰走出了演武場。
事情的發(fā)展方向完全超出了秦禹寒的預(yù)料,原以為兩人之間會因此生出芥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順從的被帶離了此處,沈策僵硬著身體佇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起坐上了馬車,逐漸消失在了視線里。
跟隨在他身旁多年的士兵小心翼翼道:“將軍,王爺和王妃已經(jīng)走了?!?
“我知道?!?
“其實(shí)您不該再沉溺于過往,二小姐已成了王妃,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事事依賴著您的相府小姐了?!?
“也許真的是我執(zhí)念太深了?!?
沈策低垂眼簾,視線落在了腰間佩戴的荷包上。
五年前,柳凝歌怯生生的贈送了這枚荷包,說會一直等著他平安歸來。
還記得那日,凝歌穿了一身麻布衣衫,頭上沒有佩戴任何釵環(huán),即便是如此素樸的模樣,也依舊令人心動。
不過五年。
只是五年而已,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心愛的女子嫁給了旁人為妻,哪怕看著他吐血的也視若無睹,沒有一句關(guān)心之。
“將軍,京都里還有那么多未出閣的小姐,您遲早會尋覓到更合適的?!笔勘蝗炭此淠?,輕聲勸慰了一句。
“世上有無數(shù)女子,卻只有一個柳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