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死了,死的時候滿眼都是不甘心。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在死前知道了與她一起睡了兩年多的男人,竟然就是紅黨的裴旻,她真的死不瞑目,如何能甘心呢。
哿王選擇活活掐死她,也只是想讓她死前感受一下交織的痛苦、恐懼罷了。
相比起她禍害的那些為民族斗爭的戰(zhàn)士,她死前遭的這點兒罪并不算什么。
不過王對汪曼春也還不錯,他連夜開車出城,在一處有河灣的山坡上挖了個很深的坑,把她埋了進去。
當然沒有起墳包,那樣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希望這個女人在死后,魂系此墳冢,靜觀風景……汪曼春越獄出逃,還殺了梁仲春的小老婆,要說最緊張的,就是明樓、明誠,因為大家都不是傻子,他們設計把汪曼春送進去了,那么汪曼春必然也能反應過來,何況昨天晚上汪曼春越獄之后還給明樓打過電話。
一晚上沒有找到汪曼春,急的他們是熱鍋上的螞蟻,畢竟出了紕漏就是死全家。
剩下的那些人其實也沒多輕松,一樣的火上房。梁仲春擔心汪曼春暗殺他,畢竟他可是沒少參與設計汪曼春的事。
雖然看起來,他是被動的,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清楚明樓打的什么主意。
不過是為了上位,他選擇性無視罷了。而更糟心的還得是藤田芳政,他是過一天少一天,都掰手指頭活呢。
結果在這種時候,已經(jīng)被定罪抓捕,等待正常的處理程序結束就直接槍斃的汪曼春跑了,在防守嚴密的地下監(jiān)獄中跑了,這對于本就處境不好的他來說,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所以急病亂投醫(yī),第二天,他就把王叫到了特高課的辦公地,明樓等人也在這里,研究著如何抓到汪曼春。
“王桑,請坐?!臂链踝?,又使人上了茶水,藤田芳政問道:“王桑,相信你也知道找你來的用意。汪曼春越獄出逃,我們派出大量人手找了一晚都沒有找到,她還殺了梁仲春的老婆,我們必須盡快把她抓回來。你和她認識兩年多,關系親密,我想知道,汪曼春有沒有聯(lián)系你?或者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王搖了搖頭:“她倒是給我打了個電話,想讓我?guī)退?,但是當我問她在哪的時候,她就掛了電話,她不信任我。您應該清楚,我們倆的關系親密是有目的的,這些都是以前的南田課長的安排。我的秉性整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她給我打電話估計就是急病亂投醫(yī),想要看看我的態(tài)度。聽我問她的地址,以為我要對她不利。當我再打回去的時候,就找不見人了。今天早上我來的時候,還去了一趟以前的房子。我看樓上樓下都有人走動、翻弄的痕跡,想來你們應該也派人搜過了。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隱秘的見面地點。我是真的不清楚她的去向。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有所了解,汪曼春是一定會被處死的。所以藤田將軍,咱們換位思考,在座的各位,面對這樣的事,好不容易越獄成功,怎么可能還會留下來,等著別人抓?那肯定是第一時間跑路,有多遠跑多遠。她在南田課長手下多年,又做了一年多的七十六號情報處長,都有什么手段誰也不清楚。七十六號又管著出入上海灘的通道,她想離開上海,并非難事。過了這么長時間,怕不是早都出上海了。即便沒出城,想要在這上海灘數(shù)百萬人之中找到她,那也是大海撈針,難如登天,基本上沒有抓到她的可能?!便俱驳牧褐俅黑s緊點頭:“沒錯,王先生說的對。而且昨天汪曼春越獄之后,跑到我家里殺人不說,還拿走了我放在保險柜里的兩萬美刀,以及一把手槍。有這些錢,還有武器防身,她哪里都去得。”他不是不想抓到汪曼春,但是現(xiàn)在抓不到汪曼春,藤田芳政給的壓力太大了,他也想喘口氣。
哿王點頭表示知曉,接著說說道:“我覺得與其想著如何大海撈針的抓捕汪曼春,更要緊的是好好的查一查,汪曼春是如何從看守森嚴的地下監(jiān)獄逃出去的。要是沒有人幫忙,單憑她自己,絕不可能逃出去。我想有了這個幫助他的人,藤田將軍也可以有個交代了。至于汪曼春的事,我一定會關注的,如果她聯(lián)系我,那我一定第一時間把她抓起來交給您。”
“好,王先生,麻煩你跑這一趟了。”
“那我就先走了,藤田將軍,你們忙。”王笑呵呵的站起身,在眾人的客套中,離開了特高課的辦事處,剩下他們研究著對策。
想找汪曼春?下輩子吧,這輩子是不成了。他就是要引導藤田芳政,認為汪曼春已經(jīng)逃命去了,繼續(xù)追捕也找不到人,還是趕緊研究研究其他的辦法彌補。
畢竟什么事都經(jīng)不起細細排查,他可以保證自己沒問題,但沒法保證汪曼春的行動真的沒有破綻,搞不好還真能找他這來。
不過幸好,留給藤田芳政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早做決斷保命,沒時間繼續(xù)追著深挖。
哿下午的時候,正在梨園看戲喝茶的王,又一次的看到了不告而來的明樓、明誠兩人。
由于坐的是散臺,沒有在包廂,明樓、明誠兩人坐在方桌挨著王的兩側(cè),明樓殷勤的給王倒茶:“不請自來,實在是抱歉了,王先生?!?
“那你要抱歉的可太多了。”王喝著茶水,看都不看明家兄弟兩個,眼神落在戲臺上,
“知道你的來意,但是我真不知道汪曼春在哪兒?!?
“王先生,汪曼春此前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了一些話,她已經(jīng)知道了是我們設計她,讓她落到這步田地。她是什么樣的女人,您最清楚,一旦讓她卷土重來,不光是我們,您也會被波及。”
“在你懷疑我的時候,我說什么都是假的。明樓,你覺得我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騙你們么?我有什么好處?我說了,她確實給我打了電話,但是問及住址就立刻掛了電話。到現(xiàn)在,我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情況,又如何知道她在哪里呢?你的擔心我理解,不過我覺得沒什么關系。汪曼春不是傻子,即便她找到了你們的證據(jù),把你們都抓起來了,那又怎么樣?最后的結果是什么?是他剛立了功,還沒受獎呢,你們的王牌殺手就會砍下她的腦袋。畢竟你的位置很重要,出了這種意外,怎么可能不反制?還有你們兄弟倆是不是跟明臺一樣的硬骨頭,在沒有經(jīng)歷酷刑的時候,是沒有定數(shù)的。萬一你們開口交代了,按照你的級別,對你們組織的破壞力是非常大的,這同樣也需要鋤奸,警醒其他有異心的人。而如果她回來了,卻又抓不到你們的證據(jù),那么藤田芳政、梁仲春,還有放走他的人,也不會放過她。所以不論怎么樣,她都難逃一死。你說這樣的情況下,她還回來干什么呢?就為了拿自己的命,賭一口沒有用的氣?活著不好么?”哿明樓死死的盯著王,想要看清王到底有沒有說謊。
雖然無論怎么說,王都沒理由袒護汪曼春,畢竟雖然王名聲好,但到底是殺人起家的一代流氓頭子,所以女人大概率不會太過看重。
對王這樣的人來說,女人從來不是一個名詞,而是要配上‘玩’,使之成為一個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