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程笳又把周少瑾弄成了這副樣子。
但她們再也不是從前的周少瑾和樊劉氏了。
二小姐不僅立了起來,而且二小姐身后還有郭老夫人、關老安人、有他們家老爺。
不是那個任程家四小姐揉圓就揉圓,捏扁就捏扁的周家二小姐了。
程笳聞氣得臉色通紅。
她沒有想到樊劉氏會這樣的說她。
若是擱在平時,程笳肯定會不依不僥地要周少瑾教訓樊劉氏的,可今天周少瑾的情緒很不對頭,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你跟她說好幾句話她才會應一句……程笳不想讓周少瑾此時為這種事傷神,她冷笑了幾聲,道:“少瑾,你今天先歇了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周少瑾呆呆地點了點頭。
程笳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乖乖坐在羅漢床邊的周少瑾,長嘆了口氣。帶著翠環(huán)離開浮翠閣。
周少瑾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羅漢床上,沒等到用晚膳的時候,就發(fā)起燒來。
郭老夫人親自趕了過來,一面摸著周少瑾的額頭,一面不滿地質問樊劉氏:“小姐是你奶大的,她如今病成這個樣子,你怎么這個時候才發(fā)現?”
樊劉氏有苦難。
周少瑾躺下就開始發(fā)熱,不過三刻鐘的功夫,身上就滾燙滾燙的。
但在郭老夫人面前。她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低頭認錯。
郭老夫人哪有空去喝斥一個仆婦,這話說完也就說完了,她吩咐呂嬤嬤:“還不快去請個大夫來!”
呂嬤嬤不敢耽擱,拿著郭老夫人的對牌就去外院。
郭老夫人趁著大夫沒有來。讓碧玉打了冷水來給周少瑾擦身子。并道:“這是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教給我的一個法子。大郎、二郎小時候生病,我都是用得這個法子,就怕把孩子燒壞了!”
樊劉氏感激涕零。幫著碧玉打下手。
不一會,周少瑾身上的熱就褪了一點。
瑪瑙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問:“老夫人,到了晚膳的時候。您看晚膳擺在什么地方?”
郭老夫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等會再說?!?
眾人屏氣凝神,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屋子里只聽得見周少瑾比平時粗重些的呼吸。
郭老夫人愛憐地摸著她的頭。
就見她嘴里喃喃地喊著什么,可惜聲音太小,聽不見在喊什么。
郭老夫人猜,不是在喊爹娘估計就是在喊姐姐了。
這孩子未滿周歲就沒了母親,還沒有學會走路就跟著同父異母的姐姐寄居在沒有血緣關系的外祖母家……偏生又長得像花骨朵般的讓人憐,也是個可憐的。
有人無聲無息地闖了進來。
這個家里能這樣走的只有她的小兒子程池。
郭老夫人轉過身去,就看見自己的小兒子在內室外的湘妃簾外站定,急急地道:“昨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周少瑾身邊的人,聽著就把目光投向了垂手恭立在床邊的樊劉氏身上。
樊劉氏打了個寒顫,把程笳來過的事告訴了郭老夫人:“……具體說了些什么,奴婢們沒聽清楚。因平時二小姐和笳小姐說體己話的時候都不喜歡我們在身邊服侍著,我們是聽了笳小姐的喊聲才進來的。”
郭老夫人眉頭直皺,道:“這個笳丫頭,就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瀘大太太讓她禁足也沒有冤枉她。”
完了,完了。
碧玉在心里為程笳直嘆氣。
有了老夫人這句話,笳小姐這個夏天就別想出門,更別想到寒碧山房里來了。
那邊程池卻道:“請了大夫沒有?請的是哪里的大夫?有沒有派了轎子去接?”
呂嬤嬤忙道:“請的周氏醫(yī)館的大夫,拿的是老夫人的對牌,外頭禮房的管事親自跟隨著轎子過去了。說了讓周大夫和他娘子一齊來的?!?
程池心中微定,想著周少瑾平日里就是個風吹就倒的身子骨,不過是從來沒有病過,自己就疏忽了,昨天晚上拉著她說了大半夜話不說,回去的時候也沒讓丫鬟給找件夾衫給她披著,多半是吹了夜風,自己都不知道,說病就病了。
他陡然有種沖動,想進內室去給周少瑾把把脈,看到母親頭上插著的金簪反射過來的金芒時心中一震,這才忍住了要抬起來的腳。
程池頓時有些煩躁起來。
他在外面的廳堂來來回回地走著步子。
郭老夫人聽著頭痛,道:“四郎,現在是晚膳的時候,你先回去用膳好了。這里有我守著。等大夫的藥方開出來了,我讓他們拿給你過目?!?
程池哪里吃得下去,可又不好總呆在這里,正躊躇著,周大夫和周娘子到了。
他竟然如釋重負,迎了周大夫和周娘子進來,和周大夫站在院子里等周娘子診脈。
不一會,呂嬤嬤出來道:“周娘子說二表小姐沒事??赡苁鞘芰梭@嚇,一時氣於于心,開幾副安神的藥喝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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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信,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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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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