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喝過之后贊不絕口,至于怎么個好法,卻也說不出來,眾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喝出來了沒有。不過,她回京后至少有了個吹噓的資本。
倒是宋森,小小年紀(jì)卻道:“周姐姐的茶喝著清香清香的,比祖父前些日子泡得明前龍井還要清?!?
能喝出個“清”字來,已入味三分。
郭老夫人也好,周少瑾也好,不由都對這個孩子刮目相看。
喝了茶,陪著郭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宋夫人帶著宋森告辭了。
郭老夫人讓周少瑾去廚房里看看今天的晚膳:“你池舅舅是不吃魚的,就讓他們別上魚了?!?
周少瑾笑著去了廚房。
呂嬤嬤道:“廖家的事,不跟二表小姐說嗎?”
“這有個什么好說的。”郭老夫人眉眼也沒有動一下,道?!胺绞喜贿^是想讓程家的人在春闈的時候指點指點他們家大老爺制藝,就算我不答應(yīng),她求到袁氏那里,袁氏也會答應(yīng)。我這也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
可您的話豈是袁夫人能比的?
這心思呂嬤嬤也只能埋在心里。她對周少瑾越發(fā)的恭敬了。等到第二天鐘嬤嬤來求見周少瑾的時候,她沒等郭老夫人示下就吩咐小丫鬟去通稟周少瑾。
鐘嬤嬤看在眼里,想了想,還是把準(zhǔn)備好的荷包塞給了呂嬤嬤,笑道:“我們家大太太原本不知道周家二小姐也在船上,既然遇到了,少不得要專程探望一番?!彼f著。指了指身后婆子提著的食盒。“這不,大太太讓廚房里做了些吃食讓我送過來。”
這話說得在理,行事也妥貼周到。
呂嬤嬤笑著和她應(yīng)酬,直到周少瑾身邊的丫鬟春晚笑著迎了出來。她這才離開。
周少瑾為著姐姐也不會怠慢這位鐘嬤嬤。
她用了明前龍井招待鐘嬤嬤。
鐘嬤嬤很是意外。連聲稱這茶好。
春晚則有意為周初瑾打擂臺。要壓壓這位嬤嬤的氣焰,笑道:“昨天我們家二小姐給老夫人和四老爺沏茶,老夫人和四老爺都贊不絕口。我們家二小姐想著嬤嬤是廖家大太太跟前的體面人,原想也請嬤嬤嘗嘗的,可惜宋夫人過來拿花樣子,均了一大半走了,后來在老夫人那里用過晚膳,老夫人和四老爺下棋,我們二小姐沏茶,又用完剩下的……”她滿臉的惋惜。
鐘嬤嬤卻知道這不過是客氣話,人家是要借著這件事敲打她了!
她望著一臉平靜的周少瑾,覺得這位周二小姐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樣柔軟無害,只怕也是個不簡單的,這讓她說起話來很費(fèi)了些口舌才把來意說清楚。
周少瑾心里砰砰亂跳。
廖家旁支壓過了嫡支,卻偏不肯分宗,前世姐姐雖然在她面前只報喜不報憂,可她存心想知道,姐姐又怎么瞞得過她?
前世,姐夫和姐姐幾經(jīng)周折才相知相伴。
如果方氏能如她所承諾的那樣,讓姐姐成親之后就直接跟著姐夫去京城生活,那姐姐得少受多少磋磨??!而且姐姐和姐夫前世就心心相印,如果今生能得到長輩的祝福,豈不是更圓滿?
周少瑾沒等鐘嬤嬤把話說完心里已準(zhǔn)備為姐夫廖紹棠去求郭老夫人了。
前世,姐夫為她做了那么多,她卻從來沒有報答過他,如果今生她能為姐夫做點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想辦法辦成的。
可她也知道姐姐的婆婆方氏是個厲害人,如果她太輕易的就應(yīng)答了,方氏說不定還以為她很好說話。
她等鐘嬤嬤把話說完,學(xué)著郭老夫人的樣子端著茶盅用茶蓋輕輕地拂著水面上的浮葉良久,輕輕地呷了一口,放下茶盅,用帕子按了按唇角,這才不緊不慢地道:“嬤嬤的話我聽明白了,只是事關(guān)重大,不是我一個小姑娘家就能決定的。這件事還是等我回去之后問過我姐姐,問過我父親之后再給太太回話,你看行嗎?”
鐘嬤嬤看著周少瑾喝茶的樣了,越發(fā)覺得周少瑾不是個尋常的小姑娘,而周少瑾的話又讓她感覺到這件事不是周少瑾做不到,而是要看家里人的意思才決定做不做。加之有呂嬤嬤之前的舉動,讓她心里一沉,在對周少瑾的時候多了一份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她像在方氏面前一樣恭敬地低眉順目,輕聲地道:“奴婢也不過是個傳話的,怎么敢當(dāng)小姐這樣的話!我就照著您說的去回了我們家大太太了。”
周少瑾頗覺得暢快。
前世,她可沒少被這位鐘嬤嬤用冰冷的目光盯著瞧。
她更加風(fēng)清云淡,讓春晚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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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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