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兒理所當然道:“喜歡啊……”
說完,淳哥兒便說要去看皇祖父,便爬上了龍榻。
到了龍榻上后,淳哥兒如小大人兒似地摸了摸皇祖父的額頭,然后又吭哧吭哧地給他皇祖父按起了頭。
一看他那熟練的動作,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按了。
看得人窩心。
棠貴妃小聲跟予歡道:“圣上真是沒白疼皇孫,自從得知圣上頭痛后,他特意找太醫(yī)問地,每日都過來給圣上按一會兒?!?
予歡聽了,臉上露出柔和之色,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清楚嗎,別看年歲小,誰對他好,他都心里有數(shù)。
“咦,皇祖父你好了?”淳哥兒滿是驚喜。
這么一雙小手按著頭,完全是按在了心尖兒上,讓人慰貼進了心里去。
看著眼前的小人兒,永嘉帝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慈愛,軟著聲音道:“皇祖父一看到淳哥兒,病就好了,淳哥兒剛剛下學?”
“嗯,皇祖父放心,淳哥兒今天也很乖,沒作弄大學士。”
永嘉帝眼尾堆出了更多的紋路,“皇祖父相信你?!?
“圣上,予歡來了?!碧馁F妃不由出聲提醒道。
永嘉帝聞這才發(fā)現(xiàn)予歡竟然來了,視線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看了一眼,緊張道:“你快離遠些,別過了病氣去。”
說著神色凌厲地看向棠貴妃,“你怎么能讓太子妃進來?”
太子妃肚子里懷著的可是他的孫兒。
棠貴妃有些尷尬也有些委屈,可她卻連忙道:“圣上息怒,是臣妾考慮不周……”
予歡忙道:“父皇放心,兒臣沒那么嬌弱,是兒臣不顧貴妃娘娘的阻攔,想要看看父皇的。”
隨即問道:“父皇,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了?頭還痛嗎?”
永嘉帝也不好當著予歡的面太過責備棠貴妃,“好些了,讓你費心了,行了,你探望過了,就回去吧?!?
永嘉帝心里都是焦急,生怕予歡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就多染他一些病氣去,不住催促。
予歡心里知道永嘉帝的心思,可想了想予歡還是道:“父皇,有幾句話不知兒臣能不能多嘴……”
永嘉帝聞看向她,“這里沒有外人,有話你說就是,什么多嘴不多嘴的。”
隨即看向棠貴妃,“你拿個凳子給太子妃,讓她坐下說?!?
棠貴妃這才回神,連忙自責,“看我,都給忽略了……”
說著自己去拿了小杌子,放在予歡身后,扶著她坐下。
予歡對棠貴妃謝過,這才對永嘉帝道:“兒臣聽說了朝堂上這幾天的爭執(zhí),仔細想了一番,覺得不如就與突厥交換人質……”
永嘉帝沒想到予歡想說的竟是國事,有些意外,他對予歡的印象很好,是個知進退懂分寸的,而且向來沉穩(wěn)懂事,他也想聽聽予歡怎么說。
不由和藹地道:“你有什么看法盡管說?!?
予歡沒了顧忌,便將這幾天思量的事說了出來,“換回晉王皇叔,一能彰顯父皇對晉王皇叔的一片兄弟之情。
二是放回拓跋璟后,讓他回去,他們自己定然會內訌……”
予歡的兩句話卻說到了永嘉帝的心坎兒上,這件事他有想過,無論交不交換都是有利有弊的。
前有瀛江王作祟在前,他如何不擔心晉王會是下一個瀛江王?
可若不換,晉王處境必定會兇險。
那么,天下人定然會說他涼薄冷血。
可人都是會變的,一旦哪天,晉王仗著自己勞苦功高,那會不會生出什么心思來呢?
難道將來讓他繼續(xù)走先帝的老路嗎?
可這些心思他是無法對外人道的。
“可拓跋璟此人陰險狡猾,而且還有能力,若放他回去后,毫無疑問定能扭轉局面,平息內訌。
待那時,拓跋璟定會向大夏開戰(zhàn),以報在大夏所受之辱,突厥人本就生性好戰(zhàn),待那時無異于縱虎歸山……”
對于永嘉帝的擔憂,予歡早就想過了,她終于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如果我們提前給晉王叔傳去密旨,讓他提前悄悄為突厥扶持一位新主呢?”
永嘉帝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新主?”
予歡頷首:“是,就算沒有喜好和平的新主,至少也是一個聽話的新主。
再與之簽訂一份互通貿易的合約,他們可以用礦石和牲畜等來換我們的糧食布匹等。
這些年來,突厥一直不安分,說來都是為了活命,一旦兩國互通了商貿,就算他們有野心,至少也能安分幾年。”
永嘉帝聽完,心里大動起來,感覺病都好了一半,心里想的那就多了。
棠貴妃道:“那些異族人完全不講信用,這才多久啊,他們還不是說毀約就毀約……”
“那是不同的?!庇兰蔚厶执驍嗵馁F妃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