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一白,震驚又傷心,“圣上是要廢了臣妾?請問圣上,臣妾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惡極,天理難容之事讓您說出臣妾德不配位的話?
圣上真被這賤人迷惑了嗎?臣妾跟著圣上近三十年啊,自從嫁給您后就謹小慎微,忍氣吞聲,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卻換得您的厭棄……
臣妾不過就是被人蒙蔽,聽信了幾句讒而已,卻沒有想到竟被您發(fā)配進法華殿里,您讓臣妾如何想?臣妾哪里還有體面?
您讓臣妾如何保持理智?
圣上,為何我們夫妻為何就變成了這樣?
太子容不下臣妾有情可原,畢竟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在前,我理虧在前。
太子就對臣妾不管是有氣還是有恨都是有情可原的。
臣妾承認對不起太子,可臣妾卻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圣上的事兒啊。
可圣上卻因為這個賤人竟絲毫不念我們夫妻情分了嗎?”
轉而,皇后伸手指向棠貴妃,“是你,是你對不對?本宮到底哪里對不起你?讓你如此對吧本宮?
當年你無處可去,本宮救你,收容你,照顧你,可本宮換來的是你的恩將仇報。
你搶我夫君不夠,現(xiàn)在又覬覦本宮的皇后之位?我和你拼了……”
皇后雙眼充血,眼里都是要將棠貴妃除之后快的殺意的就要撲向棠貴妃。
永嘉帝一個眼神看過去,昌大監(jiān)登時讓宮人將皇后給按住了。
到了嘴邊的話,永嘉帝生生吞了下去,對于這個妻的最后一絲情分,到此徹底被皇后給消磨光了。
“將皇后給朕送去法華殿,如何處置容后再說。”
容后再說的意思就是等他倒出功夫來在再處置。
“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出來。”
永嘉帝之前為了給皇后體面,只是讓皇后自請進去,并未派人把守。
這次則是永嘉帝下令,那是有人把守的,性質完全不同了。
所有人都清楚,皇后完了,后宮的天要變了。
皇后再蠢也聽懂了,頓時掙扎著,歇斯底大喊,“夏聿你為了一個賤人,當真無情嗎?”
昌大監(jiān)當即命人堵住了皇后的嘴,給拖出去的。
棠貴妃連忙爬起來,“都是臣妾的錯……”
永嘉帝往回一倒,“你回去歇息吧……”
他本就為國事著急上火又頭痛不已,再經皇后又這么一通胡攪蠻纏,他連說句話都感覺整顆頭痛都快裂開了。
予歡聽到永嘉帝病了的時候,都是翌日了,“圣上病了?”
身為兒媳,總要去看看的,她收拾了一通進了宮。
去的時候,太醫(yī)都在偏殿候著,昌大監(jiān)緊守著門口,見她來了連忙恭敬見禮。
予歡問了問情況,“圣上龍體如何?”
昌大監(jiān)一臉內疚,“老奴無能沒攔住皇后……”
予歡眼眸微閃了下,她不信。
這老家伙服侍兩代君主,早就成了精,昌大監(jiān)若真想攔,怎么會攔不住皇后?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故意縱著皇后作死。
但這些,對予歡來說,不重要。
她不置可否,每個人都該為自己所犯的錯負責。
棠貴妃正在龍榻前為永嘉帝擦手,聽說予歡來了,忙迎上來扶住她的手臂,小聲道:“你怎么來了?”
予歡一看到棠貴妃蒙著臉,不由關心道:“貴妃娘娘還好吧?”
棠貴妃抬手撫了下臉上的面紗,苦笑了聲,“到底是我理虧在前……”
予歡拍了下棠貴妃的手臂:“貴妃娘娘無需自責,路都是自己走的,圣上如何?”
兩人默契地轉移話題,棠貴妃臉上帶著些憂愁,“圣上這次真的被氣著了……”
予歡走到龍榻前看了眼,永嘉帝面色發(fā)白得厲害,臉上都是病容,明顯是昏睡著。
“你身子重,快回去吧?!碧馁F妃勸道。
予歡看棠貴妃眼圈都帶著憔悴,想了想留了下來。
午時前,淳哥兒下了學,直接來了養(yǎng)心殿。
本是來看望皇祖父的,沒想到卻看到了娘親,頓時小臉兒一喜,但隨即想到了什么,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小孩子長得快,淳哥兒的個頭竄得更快,才四歲多的孩子,竟和五六歲的孩童似的。
予歡摸了摸兒子的頭頂,“有沒有調皮?”
“淳哥兒才沒調皮?!贝靖鐑赫f完,揚手摸向娘親的肚子,“娘親,小弟弟什么時候出來?”
小弟弟出來了,他就可以帶著弟弟一起玩了。
予歡忍不住笑著問他道:“你不喜歡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