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著面前冷酷的長子趙霆又怒又急,心中都是失望,漸漸地也被無情取代。
既然如此,那也休怪她這個做娘的狠心無情了。
長公主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也不能讓人進(jìn)去的準(zhǔn)備。
“來人,進(jìn)宮稟明太后,我養(yǎng)了個不孝子,要弒母!”
原本趙霆也在審時度勢,他雖知道母親院子里有暗衛(wèi),可沒想到會這么多。
但如果真要廝殺起來,這些禁衛(wèi)軍對上長公主的暗衛(wèi),怕是也討不到什么好處,最終只會落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然而,趙霆在聽到母親說的話剎那,雙眼猛地一縮,心頭仿佛被人割裂開來,鈍痛蔓延。
盡管對這個母親失望了,離心了,可也沒到真正的要割斷這份母子之情的份上。
然而,母親的一句弒母,卻足以將他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母親已然徹底放棄自己了。
趙霆手握劍柄,劍眉緊鎖,神色堅韌:“既然母親……”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后面有人急急稟報道:“世子,孩子找到了?!?
趙霆面色變幻了下,大步迎了上去。
同時對著禁衛(wèi)軍一揮手。
禁衛(wèi)軍們?nèi)绯彼阃肆讼氯ァ?
剛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氣氛也為之一散。
……
長公主呆立在原地片刻,身子晃了下,發(fā)現(xiàn)出了一背的冷汗。
轉(zhuǎn)而,她匆匆扔下一句,“守好門口,任何人擅闖,格殺勿論!”
進(jìn)了里間,繞過床榻走到后頭,在石臺后面摸到按鈕,隨即按了下去。
瞬時,面前石臺移開,就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長公主匆匆進(jìn)去。
穿過夾道,到了里頭,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在往里走,是一道門,她推門而入,里面只有一個被鐵鏈拴著,渾身是傷的男人縮在角落里。
長公主卻好像一下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氣般,一下跌坐在椅子里。
“跑了好,跑了好,我就知道夏姜那混賬東西狡詐……”
似乎是聽到動靜了,縮在墻角的身影動了動。
隨之引得鐵鏈嘩啦作響。
長公主頓時一臉憐憫地道:“裴懷鈺啊,嘖嘖,你可真是可憐,被自己的女人打得這么慘……”
裴懷鈺想要起來,可是一動,身體的傷口便扯裂開來,頓時痛得他眼前發(fā)暈。
可他還是費力地爬坐起來,“長公主是無聊了,才想起我了?”
長公主剛剛受了驚,此時不過是想緩緩神而已。
此時看著裴懷鈺這般慘樣,長公主忍不住道:“嘖嘖,若論心性和德行,沈予歡怎么都甩你的那個毒婦兩條街去,本宮就想不通,你帶著軍功回來,為何要死要活的還想立沈婉嫆為平妻呢?”
裴懷鈺現(xiàn)在都是懊悔,是啊,他是鬼迷心竅的報應(yīng)。
“是我蠢,被人玩弄于掌之間,落到今日地步,是我咎由自取,可是……”裴懷鈺喘著粗氣道:“可是微臣還是提醒長公主,長公主如今等于與蛇共舞,還是小心反被蛇咬才是。
包括那個沈婉嫆詭計多端,她最是會偽裝……”
長公主一向狂妄自大,聽了當(dāng)即不屑地一笑,“一個見不得光,猶如到處打洞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