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夕推開尤瑾,后退一步,拉開與尤瑾的距離。
海風(fēng)呼嘯而過,吹散了她的長發(fā),也吹散了她眼中的淚光。
“尤瑾,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做朋友吧?!?
尤瑾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抓不住,漆黑的夜色淹沒他眼底的痛苦與不甘,聲音沙啞而低沉:“做朋友?你覺得我能和你只做朋友嗎?我不能每天見到你,不能擁抱你,不能摸你、親你,我甚至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對我來說,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尤瑾溫?zé)岬拇笫忠话盐兆∷滞?,急迫道:“晚夕,你告訴我,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害怕聽到否定答案的恐懼。
宋晚夕的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哽在喉嚨里。
她不知道,尤瑾對她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可那些過往的傷痛,又怎能輕易抹去?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從這段失敗的婚姻里走出來,擺脫卑鄙無恥的公公與心機頗重的婆婆。
她有自己想要實現(xiàn)的夢想,她不想再困入婚姻里,失去自由。
她緩緩閉上眼睛,咬了咬下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尤瑾,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尤瑾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緩緩松開了她的手。
他的身子晃了晃,啞聲低喃:“晚夕,我做不到。”
宋晚夕心臟像被無數(shù)根針扎著,手在身側(cè)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強忍著內(nèi)心的痛苦,聲音顫抖地說:“尤瑾,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會幸福的?!?
尤瑾的聲音突然變得嚴(yán)肅,深沉而強硬,“宋晚夕,我只想要你?!?
海浪不停地拍打著沙灘,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為這段破碎的感情奏響悲歌。
宋晚夕心里難受,不想再聊下去了。
她轉(zhuǎn)過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尤瑾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
宋晚夕回到帳篷前面。
男人在一旁喝酒,女人在旁邊拿著仙女棒小煙花在放。
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她。
徐暢指著旁邊的帳篷,“嫂子,你的帳篷在那邊。第三個?!?
宋晚夕看了一眼帳篷,沒回應(yīng)徐暢的話。
尤晨不悅皺眉,“宋晚夕已經(jīng)跟我哥離婚,別再叫她嫂子?!?
徐暢抿上一口酒,輕笑道:“他們遲早會復(fù)婚的,沒必要改來改去,麻煩?!?
尤晨臉色異常難看。
肖敏燁同意地點點頭,舉起酒罐子于徐暢碰了一下,感覺英雄所見略同。
洛天琪拿起一罐啤酒遞向宋晚夕,“嫂子,要過來跟我們喝酒嗎?還是想過去跟珍妮她們放煙花?”
宋晚夕不假思索地走到洛天琪身邊的椅子坐下,接過他遞來的啤酒,“謝謝?!庇昧_易拉罐。
坐下后,尤晨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看。
宋晚夕不緊不慢地喝著酒,視線飄向不遠(yuǎn)處漆黑的海邊,隱約能看到尤瑾還孤獨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與那片黑暗融為一體。
尤晨問:“宋晚夕,你公司賣掉了半年之久,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三人都好奇地看向宋晚夕。
宋晚夕靠著椅背,垂眸盯著手中的酒,思索片刻后,說道:“我以前大學(xué)的教授有個項目要我加入?!?
“什么項目?”
宋晚夕反問:“我除了能做藥研,還能做什么?”
尤晨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得意,“你可以來尤氏集團上班,不管你想要什么職位,什么待遇,我都能滿足你?!?
露天的燈光昏黃暗淡,恰好遮掩住宋晚夕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屑。
她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情緒,只是客氣地說了一句:“謝了,暫時不考慮?!?
尤晨傾身向前,大膽告白:“宋晚夕,做我女朋友吧。我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接管了尤氏集團,不再渾渾噩噩地混日子,我大概率會繼承企業(yè)和家里的大部分財產(chǎn),你跟著我,一定會幸福的?!?
其他三人臉色瞬間沉下來,眼神帶著一絲不爽,滿臉嫌棄地盯著尤晨。
仿佛兄弟家的墻角要被撬走,心里著急卻又沒有立場加以阻止。
宋晚夕不語,一味地喝酒。
宋晚夕不語,一味地喝酒。
她本就不擅長喝酒,可此刻心煩意燥,只想借酒消愁。
尤晨繼續(xù)說:“你可以認(rèn)真考慮一下,我會一直等你。”
宋晚夕無視尤晨的聲音,視線一直往尤瑾那邊的方向瞟。
“阿瑾怎么了?”徐暢好奇問,“怎么一直都不回來?”
“會不會想不開?”洛天琪擔(dān)心地站起來。
肖敏燁吃笑:“你想什么呢?”
“那他一直站在海邊干什么?”洛天琪看向宋晚夕,緊張問:“你們剛剛聊了什么?”
宋晚夕輕呼氣,搖搖頭。
“我去叫他回來?!甭逄扃髡f著,剛想邁開步,徐暢立刻拉住他的手。
“你別打擾他?!?
洛天琪憂心忡忡,“你們不懂,這家伙思想很偏激,若是……”
“偏激?”徐暢吃笑,“你對他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我可是他的發(fā)小?!甭逄扃髦钢瘸浚安恍拍憧梢詥査??!?
徐暢和肖敏燁都望向尤晨,尤晨瞇著冷眸不說話,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尤瑾往這邊走來,
洛天琪松了一口氣,輕嘆一聲,坐下來繼續(xù)喝酒,頗為感慨道:“這家伙就是一個怪胎?!?
眼看尤瑾快要走過來,宋晚夕一口喝完易拉罐內(nèi)的啤酒,放下空瓶站起來,“我先回去休息了。”
徐暢提醒:“明天五點,記得調(diào)鬧鐘起來看日出?!?
“好。”宋晚夕轉(zhuǎn)身往帳篷走去。
尤瑾剛回來,宋晚夕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