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淮朔的一路,顯得格外漫長。
慢悠悠的馬車,讓她困意來襲,便伏在小桌前睡著了。
睡夢中,有人在溫柔的替她順著背,夢中的場景,便似乎回到了上一世,日光透過窗子打進來,她雕木雕累了,便趴在榻上偷懶。
剛從朝中回來的男人,也進了寢居。
寧芙睜開眼睛偷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宗肆頓了頓,還是走到了她身邊,她拉過他的手,讓他替她順后背,卻是連借口也找好了,“我做噩夢了,郎君就當安撫安撫我?!?
于是他遲疑了片刻,便順了她的意。
男人手掌極大,舒服得她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像一只得到了愛撫的小狗:“若是能一輩子都像今日這般,就好了,就這么簡單得過一生?!?
這么好的天氣,這般耐心的郎君,這樣尋常的人生,便已是她追求的。
陸行之看著睡夢中的寧芙,替她蓋上了自己的大氅。
掀開簾子,那日光,便打在了她身上。
眼下寧芙越來越接近嫁給他的年紀,與記憶中的她,也越來越相像。
陸行之坐在一旁,就這么看著她。
在馬車到了淮朔,寧芙才醒。
寧夫人在看到馬車朝寧府而來時,不由蹙起眉,待看到陸行之時,便低調(diào)地讓人開了側(cè)門,放馬車進了府。
正納悶,就見馬車里有人探頭探腦,自己女兒的身形,寧夫人自然是不會認錯的。
這半月,寧夫人簡直擔心得連覺也睡不好,聽了冬珠說她救了個被追殺的人,更是擔心得不行,又怕女兒救的是敵軍的人,也不敢聲張,只寫了信回京,希望夫君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