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jī)四伏誤會難解
宋祁讓人去向皇后說安然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也得回復(fù),便攙著她離開。上了馬車,安然在這里不便和他說,畢竟未得證實(shí)是否真是皇后要對她下毒手,只怕跟隨車邊的下人聽見。倚在宋祁身上,一手捂住肚子,渾渾噩噩的睡著。
宋祁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滿腹的問題,圍繞的中心卻唯有一點(diǎn)——為何會跟賀均平待在一間屋里。
宮宴結(jié)束后,他就在外等安然,可其他命婦都出來了,卻獨(dú)獨(dú)不見安然。好一會才見趙氏出來,與他說有個(gè)宮女說是皇后身邊的,將安然喚走了??墒腔屎髢羰只貋?,說根本不曾召見過她。頓覺不對,急匆匆回宮去尋她。循跡過去,卻見她慌神走出,隨即世子就出來了。
回到家中,安然先去泡了個(gè)蘭花浴。干花在熱水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暈開,花香慢慢飄入鼻中,方才的恐懼也慢慢散了。
平復(fù)了心情,才起身。
回到房里,不見下人,宋祁還沒換官服,也沒有在看書,輕步上前,問道:“待會還要出去?”
宋祁回過神看她,待她坐定,默了許久,聲音極沉:“是不是無論我怎么做,都不能抵過世子在你心中的地位?”
安然愣神:“宋哥哥,你不愿聽我解釋嗎?”
宋祁吸了一氣,強(qiáng)壓心頭翻涌:“好,你解釋,為何你會和世子一起出現(xiàn)在那里?身邊還沒有其他人跟著。”
安然怔松:“你不信我……你在質(zhì)問我?”
宋祁實(shí)在沒有辦法面對她,見她無恙,默了默:“你好好休息吧?!?
安然心頭驀地疼痛。等她回過神來,宋祁已經(jīng)走了。出去尋他,下人卻答他已經(jīng)出門。
宋祁又進(jìn)了宮,去問那假冒皇后之名的宮女來歷。知曉皇上授命賀均平徹查,已帶去天牢,心里更是堵得慌。這種感覺曾出現(xiàn)過一次,那年他看著安然收到王府小廝送還的藍(lán)色香囊,看著她哭暈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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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來問了安然情況,又讓大夫開了安胎藥,讓她放寬了心,已經(jīng)在查了。只是心照不宣都隱約猜到了些什么。
皇后為了洗脫嫌疑,等宮女將安然喚走,她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宮女不開口,那也拿皇后沒辦法,這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夜里早早睡下,安然還在想著宋祁今天說的話。她果然該早早告訴她,而不是慢悠悠的沐浴安神。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不回來,心里分明是有疙瘩。等的心神不寧,外頭門就敲響了,她立刻起身,聲音卻是春桃“少夫人,少爺讓木子來報(bào),說今晚有事,不回來了”。安然失神應(yīng)了一聲,一夜無眠。
翌日起來,趙氏見她神色不安,以為是驚嚇未過,安慰了一番。
這一日宋祁都沒回來,到了晚上,春桃又進(jìn)來報(bào)“少爺說今晚晚歸,會睡在偏房,讓夫人早睡”。安然默了默,揉了揉額頭,讓她退下。
晨起,安然跟趙氏說想去散散心,走著便到了云祥客棧。
剛過完小年,街道更添了過年的氣氛。安然站在客棧二樓,往東面看了看,又上了一層,這才看清。
春桃往那看去,不正是兵部的位置,見她似要久站,忍不住說道:“少夫人,您和少爺吵架了?”
安然微閉了眼,緩了會神才看她:“很明顯?”
春桃怯怯點(diǎn)頭:“是啊……少爺……平時(shí)不這樣的,待您一直很好。”
安然笑意略苦,是她倏忽了宋祁的感受,她和順王妃見面他都有些不悅,更何況還是跟賀均平。她嘆了一氣:“如果是我娘問起,你就說是爺近日忙于公務(wù)吧?!?
春桃忙應(yīng)聲,這點(diǎn)她懂的,又問道:“可您來這也看不到少爺呀……”
“嗯……”
春桃更是不懂,一連三日都陪她在這。
趙氏察覺到了不對,可她不說,又見不到宋祁,宋成峰更不會問兒子這事,一家氣氛也微顯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