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隨著崇元帝的話音落下。
宇文赫便在首領(lǐng)太監(jiān)的指引下,款款步入了太子的寢殿內(nèi)。
他穿著一件白袍,面色滄桑憔悴,身形消瘦虛弱,顯然傷勢未愈,但步伐卻是十分的從容,顯然是有備而來。
而在他的身后,則是跟著一道十分神秘的黑色身影,此人帶著厚厚的帷帽,完全看不清楚樣貌,但是從身形卻可以很輕易的看得出來,這是個女子!
殿內(nèi)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帝后的目光全都鎖定在了這黑衣人的身上,明顯帶著警惕和打量之色。
都已經(jīng)進入皇宮了,居然還敢戴著帷帽,這顯然是大不敬。
但平王卻說對方是神醫(yī),只怕是脾氣古怪,有可能有真本事也說不準……
宇文戟和孟扶歌的亦是在瞬間沉下了臉來,二人亦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女子。
孟扶歌心里猛地一沉,像是有一種詭異的直覺涌上心頭,這個女人……很熟悉。
敏銳的第六感在不斷的警告她,此人來者不善。
由于她此刻的視線完全集中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以至于她都沒有注意到,此時身后宇文戟的異樣。
在那黑衣女子出現(xiàn)的瞬間,宇文戟身上的氣息明顯波動了一下,面色雖然并無異常的轉(zhuǎn)變,但唇色卻轉(zhuǎn)瞬間沒了血色。
藏于寬大袖袍之中的雙手,緊攥了起來,緊繃的身子微微輕顫。
體內(nèi)翻涌的氣息,在被他竭盡全力的去壓制,因為唯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失態(tài)!
而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盯著那女子,如墨一般幽深的黑眸之中,閃過一抹妖異的紫芒。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參見攝政王殿下!”
宇文赫進門之后,十分規(guī)矩的行了大禮,見到宇文戟和孟扶歌在此,也并不意外,平靜的無視了孟扶歌這個人。
“朕聽聞,你有辦法救太子?”
崇元帝冷聲問道,看著宇文赫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防備之色。
知道崇元帝素來不喜歡自己,宇文赫早就已經(jīng)習慣這些冷眼,起身恭恭敬敬道:“回稟父皇,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古神醫(yī)的徒弟,擅長解各種奇毒。兒臣相信,以她的實力,一定能夠解開太子的毒?!?
“來者何人,為何不敢以貌示人?”
崇元帝打量著對方,沉聲問道,神情和語氣頗有帝王氣勢。
若是一般的草民,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怕是早就腿軟了。
但這黑衣女子,卻站的筆直,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毫不怯場,聞只是淡淡道:“我是來解毒的,不是來選妃的,容貌如何重要嗎?”
即便知道在帝后面前這樣說話十分的失禮,但她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神秘與強大,偏偏做出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樣來,就是為了震懾旁人,抬高自己。
然而皇后生來尊貴,又怎么能忍受旁人在她面前故作清高?
凌厲的鳳眸微微一瞇,語氣帶著幾分尖銳道:“你可知,太子身份尊貴,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接近的。而且,本宮可是在皇榜上寫明了,你若是來了之后卻治不好太子,可是要賜死罪的!”
聞,女子那藏在帷帽之下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輕蔑的嗤笑。
她當然知道,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若不是算準了皇后愛子如命的性子,她怎么會對太子下手……
既然是她下的手,又怎么可能會治不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