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要緊，還是利益要緊？”林彌天的聲音突然變得銳利。老糧商立刻閉口不。

掌柜開始分發(fā)新的價格冊，每個糧商都必須按照上面的規(guī)定執(zhí)行。林彌天站在臺階上，看著這些被規(guī)則束縛的商人。

“記住，”他繼續(xù)說道，“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看著他們一個個低下頭。

糧商們領(lǐng)了新規(guī)矩，如蒙大赦般退下。林彌天轉(zhuǎn)身回到書房，開始翻看各家糧鋪的庫存記錄。

“派人盯著?！彼麑φ乒裾f，“任何違規(guī)的，立即查封?！?

掌柜躬身應(yīng)是：“少爺放心?！?

接下來的日子，城中糧價開始穩(wěn)定。那些曾經(jīng)隨意漲跌的商鋪，如今都必須按照規(guī)則行事。林彌天的規(guī)矩，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籠罩著整個市場。

“少爺，”掌柜送來新的報告，“已經(jīng)有三家糧鋪被查封了。”

林彌天點頭：“很好，讓他們長長記性。”

秋日的陽光斜照入窗，林彌天坐在書房中，手指輕叩桌面。一群商人跪在院中，瑟瑟發(fā)抖。

“少爺開恩！”為首的商人磕頭如搗蒜，“我們真的知錯了！”

林彌天端起茶盞，目光淡淡掃過眾人：“知錯？說說看，錯在何處？”

商人們面面相覷，冷汗浸透衣衫。秋風(fēng)掠過院中，卷起幾片落葉，在他們頭頂盤旋。這些曾經(jīng)趾高氣揚的人，此刻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脆弱不堪。

“我們…我們不該囤積貨物…”一個商人顫聲開口。

林彌天放下茶盞：“繼續(xù)。”

“不該…不該擾亂市價…”另一個商人接話，“少爺明察，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彌天起身，緩步走下臺階。每一步都像踩在商人們的心上，讓他們不由自主地瑟縮。

“掌柜?！彼蝗婚_口。

“小的在。”掌柜立刻上前。

“把賬冊拿來?！绷謴浱斓穆曇舨患膊恍?。

掌柜很快取來一摞賬冊，林彌天翻開其中一本：“這個月的進貨量是多少？”

商人們的臉色更加蒼白。那些賬冊上，記錄著他們所有的違規(guī)行為。

“少爺…”為首的商人再次叩頭，“我們愿意將囤積的貨物全部交出…”

林彌天合上賬冊：“晚了。”

這簡單的一個字，讓所有商人都感到一陣寒意。秋風(fēng)吹過院子，帶來一陣桂花的清香，卻驅(qū)散不了他們心中的恐懼。

“不過…”林彌天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商人們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從今天起，”林彌天繼續(xù)說道，“你們的商鋪，由我的人來管理。利潤，我要六成。”

商人們面面相覷，但沒有人敢提出異議。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還有，”林彌天補充道，“每個月的賬目，必須清清楚楚。”

“是是是！”商人們連連點頭。

林彌天轉(zhuǎn)身走向書房：“掌柜，擬定契約?！?

“是?！闭乒駪?yīng)聲而去。

商人們跪在院中，如蒙大赦。秋風(fēng)吹動他們的衣袂，帶走了最后一絲倔強。

“對了。”林彌天在門口停下腳步，“如果再有下次…”

他沒有說完，但每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商人們再次磕頭，額頭觸地。

夜深了，林彌天站在窗前，看著遠(yuǎn)處的燈火。這些商人，終究還是被他收入囊中。

“少爺?！闭乒袼蛠砥跫s，“都已經(jīng)按您的意思擬好了。”

林彌天接過契約，目光在上面掃過：“很好，讓他們簽字畫押?！?

商人們一個接一個在契約上摁下手印。每一個印章，都像是在他們的命運上蓋上了烙印。

“從明天起，”林彌天對掌柜說，“派人去接管他們的商鋪?！?

深秋的夜色籠罩著城中，幾個商人鬼鬼祟祟地向城門摸去。他們的行囊鼓鼓囊囊，顯然裝滿了細(xì)軟。

“就是今晚了?！睘槭椎纳倘说吐曊f，“趁著夜色離開，明早就能到隔壁州?！?

其他人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照亮了他們驚慌的面容。街道兩旁的樹影婆娑，仿佛無數(shù)只手在向他們招搖。每一陣風(fēng)吹過，都讓這些逃命的商人心驚膽戰(zhàn)。

突然，前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么晚了，諸位要去哪里？”

商人們渾身一僵，只見林彌天從陰影中緩步走出。

“少…少爺…”為首的商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林彌天瞥了眼散落的銀兩：“看來是準(zhǔn)備充分啊?！?

商人們噗通跪地：“少爺饒命！我們…我們只是…”

“只是什么？”林彌天的聲音依然平靜，卻讓每個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他緩步走到商人們面前，月光下的身影修長而優(yōu)雅：“我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似乎更喜歡玩捉迷藏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