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二人不必如此客套,若不是你和你兄弟危急時刻力挽狂瀾,我二人哪里還有命在,若是全須和敬德泉下有知,看你登上會長之位,統(tǒng)帥守夜人,想必他們也是極高興的?!?
“是啊,那里形勢有些復雜,可有些人啊,很難處理,擺在身邊看他煩,丟遠了吧,還總擔心他背地里使壞?!逼铌犻L似有深意的看向年輕人,“你說商無桀那些人不會那么倒霉吧,剛到西南就遭遇守夜人殘黨?!?
年輕人低頭看著男人焦急的臉,忽然笑了,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好兄弟,好意心領(lǐng)了,區(qū)區(qū)一個廢人,何需勞你們動手,我一人足以?!?
“對了,今日不止我二人前來,嚴燦那個老家伙也來了,只不過他有軍職在身,立場不好太明顯,所以也就沒跟著一同混進來,但他也是心向你的,這個老家伙對你的評價極高。”
“這可我對經(jīng)營一竅不通???況且還有守夜人的一攤子事,真是有心無力。”
“一切按計劃進行。”老人很自信的點了下頭。
“首長啊,商無桀他們我知道,屬貔貅的,吃進去容易,吐出來絕無可能,況且他們一輩子攢下的身家都在大京市,這事不好辦啊。”祁隊長余光瞧見有個身材單薄的年輕人提著水桶費力的走過去,穿著同樣是保衛(wèi)部的服裝。
“哈哈哈!哪位兄弟這么會說話?”
可不想熱臉貼了冷屁股,被稱為左老的老人壓根沒用正眼看他,“商家主不是早就密謀好了一切嗎,何須老夫饒舌?”
發(fā)覺胖子臉色變了商無桀微微一笑,隨后身體向后靠去,坐在身后的一位中年人立刻身體前傾,“當家的,您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確定夏小姐和這個江城是死敵,夏小姐當初還不遠千里帶人找江城的麻煩,甚至帶上了剔骨匠龔哲,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大,后來江城也曾私下透露是夏小姐對他愛而不得,因愛生恨,對了,據(jù)可靠情報夏小姐還有拉著江城一同殉情的打算,不過被后者果斷拒絕?!?
“等等,現(xiàn)在放人太晚了。”江城思考片刻,“這樣,胖子你找個可靠的人去保衛(wèi)部提出幾個被羈押的商家人來,然后偷偷告訴他們這是商無桀找人運作才放他們的,再告訴他們說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為審判臺上的老人和我們串通一氣,才導致滿盤皆輸,如今此人已經(jīng)被抓住捆在了禮堂內(nèi),商無桀有命令,讓他們不要放過這個老家伙?!?
“我還有事,失陪了?!苯寝D(zhuǎn)身朝后走去,路過無前面時點了下頭,“幫我送商家主回去,路上開導開導他,對了,斯文點?!?
“完了完了,醫(yī)生要被掀老底了?!迸肿尤滩蛔⊥塘丝谕履?,只能寄希望于接下來無和水老爺控制全局。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會場出手傷人!你分明就沒將這里的規(guī)矩放在眼中!”眼見同伴吃虧卓道休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用規(guī)矩壓人,單從剛才的這一手來看,這里的人恐怕沒人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保衛(wèi)部的人何在,還不將此人拿下,重重責罰!”
衛(wèi)生間最后一個隔間的門被從內(nèi)推開,之前那個身材單薄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我祝家也.”
老人瞧得津津有味,就差親手給下面的人搖旗助威,滿眼都是期待,“你懂什么,要不是安排這么個人,下面那些人敢把心里話說出來?”
“那你為什么不舉手?”
“那下場我也替你想好了,7天后我會上呈一份報告,內(nèi)容是商無桀謀奪守夜人會長之位不成,竟喪心病狂策劃暗殺現(xiàn)任會長江城,所幸護衛(wèi)兄弟反應及時拼死反擊,終將逆賊商無桀一干人等當場誅殺,其中賊首商無桀身中數(shù)十刀,死狀慘不忍睹?!?
“好了,你和小天分頭行動,等事成之后好好安撫一下老人家?!?
“富貴兄弟,你想想看,這樣的人來主持會議哪里能服眾?別說家大勢大的十三家族,就是我們這些江湖散人誰又拿他當回事?這也側(cè)面反映了上面對此事的態(tài)度,上面不管,一切自行解決,今天誰做會長不完全在個理字,歸根結(jié)底,還要看誰拳頭大。”
“先分別關(guān)押起來,不給他們串供的機會,突擊審訊里面帶頭的人,爭取天亮前讓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做好筆錄,一式兩份,一份留檔,一份呈交給上面,只要掌握了這些,將來對付商無桀也算師出有名。”
江城看向小天,“小天兄弟,你提前埋伏在禮堂內(nèi),等這些人對老人動手時,你再出手將人救下,記住,動作一定要快,并且當著老人面審訊這幾個家伙,下手要狠,讓他們把這些話都說出來,讓老人明白要害他的是商無桀,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誘敵之計,目的是要老人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深吸一口氣,江城眼神愈發(fā)堅定,“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是啊,江兄弟你大可放心,強歌和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了一同回來的諸多好手,他們已經(jīng)分散在了守夜人總部附近,不怕下面這些招人討厭的家伙有援軍,來了正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毙√鞚M臉躍躍欲試的模樣,恨不得自己出手大干一場。
“我立刻去辦?!?
“沒沒有?!?
還不等年輕人走出來,就被附近的一個男人悄悄拉住了,“兄弟,別沖動,這姓柴的人品雖不怎么樣,可手段著實還是有一些的,這會場內(nèi)能敵得過他的屈指可數(shù),你先忍一忍,我們都承了江城和他朋友的情,這次沒理由不幫忙,我們還有兄弟得到消息正在朝這里趕來,等人到齊了,我們再好好與他斗一斗?!?
“舉手?好,好吧?!?
“小伙子!”老人笑瞇瞇的,“別激動,自己人,我們碰巧路過,里面這是做什么呢?”
“哦,你準備怎么罰他們?”老人笑瞇瞇的望著臺下發(fā)生的一切,剛才無收拾商無桀的時候老人差點樂出聲。
祁隊長有苦說不出,可又不敢壞了老人的興致,只能陪著他繼續(xù)看戲,也不知道老人哪里來這么大的戲癮。
頓了幾秒鐘后,男人摸了摸八字胡,“依我看執(zhí)行部副部長的位置就很適合如今的江小兄弟,好菜不怕晚,好鋼不怕煉,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這樣也好服眾嘛?!?
胖子眨眨眼,“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少廢話,給我安靜點,哎哎你快看,要動手了!”
“咳,咳咳?!睆姼枨辶饲迳ぷ印?
江城望著看臺上嗓門最大的幾個人,愈發(fā)覺得眼熟,“這些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
江城剛準備替槐逸婉拒,突然被身后的一雙手推開,槐逸忙不迭的迎上來,手中端著酒杯,“我的強哥,果真嗎?”
放眼望去,下面座次分明,新13家分別穿著各自統(tǒng)一的裝束,而夠資格坐在最前排的無疑是各家的話事人。
“大河娘娘對你真是情深義重?!陛给S寧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語氣突然充滿感慨。
祁隊長一通馬屁過后,只見老人理也不理他,而是笑瞇瞇的看向臺下,“繼續(xù),不許停,也不準重復?!?
“我我尼瑪.”
入夜后的守夜人總部戒備森嚴,在總部附屬樓中的一間不起眼的房間內(nèi),一個魁梧漢子正滿臉苦相的打量著手中的衣服,那是一件隸屬于守夜人安保部隊的黑色制服,“首長,我們一定要換上這種衣服混入會場嗎?有什么可看的?”
“肅靜!都肅靜!”
因為皮阮的關(guān)系,江城對于魏家抱有一絲憐憫之心,經(jīng)歷了如此大的劫難,可謂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正當江城陷入回憶時,女人也注意到了江城在看她,勉強扯出了一點笑容。
“對了,外面不知道里面發(fā)生的是吧。”覺得不放心,江城再次確認。
“江城,你.”
“匹夫而已,不足為慮?!陛给S寧根本沒將此人放在眼中,“說起來柴家也真是沒落了,居然選出這么個蠢東西擔任家主,被人拿來當槍使都不自知?!?
商無桀冷笑一聲,“笑話!你說我暗殺就暗殺?”
“那商無桀他們呢?”
小天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江兄弟你可以啊,不但有勇有謀,風月場上更是絕頂高手!”
江城繃緊嘴角,面容冷漠,不發(fā)一,雖然看上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可知根知底的胖子明白,醫(yī)生這也是人傻了。
胖子:“???”
“敬兄弟們!”
“會場有人鬧事,幾個帶頭的正在里面接受教育呢,一會把檢討寫了,嫂子心情好就放他們一馬?!笨粗先艘簧肀Pl(wèi)部的衣服,以及沒有被抓起來的結(jié)果看,槐逸認為這幾個人問題不大,“對了,你們那里怎么樣了?”
一時間臺下嘲諷聲不絕于耳,想來公道自在人心,不過這也徹底點燃了柴當家的怒火,“誰?誰在下面聒噪?別裝縮頭烏龜,有本事上來和我過兩招!”
最后在江城的調(diào)解下,槐逸還是第一隊隊長,無的職務發(fā)生了變動,以特別顧問身份坐鎮(zhèn)執(zhí)行部,直接歸江城管轄。
“二位前輩?!苯强蜌獯蛑泻簟?
“不會可以學,我也正在學,很容易的?!睙o也出來勸,語氣從未有過的親和,江城不禁感慨這家伙背地里究竟拿了人家多少好處啊。
“深紅那面有消息了,林婉兒和3號在一起,在海上,6號7號在一起,如今正在一座度假村修整,2號8號13號在一起,最近幾天不是逛游樂場就是泡在酒吧,5號一個人在圖書館內(nèi)看書,所有原深紅成員都在我們的監(jiān)控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異動,而且林婉兒下令切斷了深紅內(nèi)部和所有暗樁的聯(lián)絡,看來他們是鐵了心了不管守夜人的事了?!?
老人笑道:“說實話,這個江城我還真是蠻喜歡他的,殺伐決斷,也夠義氣,還能講得通道理,心懷正義,恩威并施,有勇有謀,最難得是有一顆仁慈之心,守夜人能有這樣一個人坐鎮(zhèn)我也安心,林婉兒教出來一個好孩子?!?
“少廢話!你不來就挑一個敢的來,你不是和夏家關(guān)系好嗎,你隨意挑一個人出來替你也行,老子誰也不懼!”
魁梧漢子無奈的套上衣服,他本名姓祁,是老人的護衛(wèi)總隊長,除了他還另有三名護衛(wèi),也不知道老人怎么想的,執(zhí)意要湊今夜的熱鬧,祁隊長他們怎么勸也沒用。
“哎呀我去,找事兒是不是?”槐逸也隱約感覺面前這個漢子不好惹,轉(zhuǎn)身就要返回房間搬救兵,“嫂子!嫂子!”
“贊同江城擔任會長一職的請示意?!睂徟信_上的老人緩緩站起身,不大的聲音卻讓每個人都能聽清。
“對了,剛才我二人經(jīng)過大廳,槐逸兄弟正帶著人挨個抓捕會上那些漏網(wǎng)之魚,說是大河娘娘要給他們好好上一課?!睆姼柙捳Z中不禁帶上了些調(diào)侃,“江會長年少有為,桃花運也是如此旺盛,堪稱我輩楷模?!?
“舉高點?!睙o側(cè)過臉耐心開導他,“不然我兄弟看不見?!?
“無功不受祿,胖子這樣確實不太妥當,況且強歌小天幫了我們太多,我有時間找他談談?!苯且灿X得不好意思。
“肅靜!都肅靜!”審判臺上的老人也慌了手腳,大聲制止,可壓根沒人理他。
“不敢辜負諸位期望,我早已草擬一套方案,請左老,以及各位過目?!彪S著江城示意,莞鳶寧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送到了左伯淵面前。
強歌的一番解釋讓胖子找到了些頭緒,可還是沒完全懂,“可上面知道無和你們歸來的消息,這真要打起來擺明了我們占優(yōu)勢?!?
江城停下腳步,語氣異常平靜,“對,我說是就是,要不我們打個賭,你看上面信我還是信你?”
還不等站在審判席上的老人把話說完,江城一個凌厲眼神丟過去老人就住嘴了,尷尬的站在原地,小天故作關(guān)心的小跑過去,裝模做樣的一把扶住老人,一邊扶老人坐下一邊湊到他耳邊,笑嘻嘻道:“老人家,我勸你少管閑事,你也不想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對不對?”
場內(nèi)的會議還在繼續(xù),而此刻形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性的逆轉(zhuǎn),不但是夏家表態(tài)支持江城,就連之前選擇支持商無桀的唐祝顧三家也突然倒戈,站在了江城這邊,局面一時間變成了10比3,江城大勝。
倒是江城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慢慢向后靠在椅背上,“無妨,無論她支不支持我們,都無法改變今日的結(jié)局,我交代你們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二位前輩慢走?!?
“江城,你有種別做縮頭烏龜!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柴家光頭態(tài)度十分囂張,隔著很遠用手指著江城,“你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我看今天誰還能保你?”
在局勢惡化之前胖子一把搶過槐逸的酒杯,嘗了一口說道:“這也不是假酒啊,怎么半瓶啤酒喝成這樣???”
“無?”柴占奎先是一驚,反應過來后不禁冷笑一聲,“少裝神弄鬼,無已經(jīng)死在了老會長的領(lǐng)域內(nèi),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以為單憑這個名字就能嚇住我?”
“對啊,江城他的手下都死在了老會長世界,他無兵無卒,就剩下幾個廢人,何以服眾?”
“你閃開點,別擋著我看熱鬧。”老人推開祁隊長,抻著脖子興致勃勃的盯著會場中心。
“這”江城實在是不好拒絕,“要不這樣好了,我回去想一想,再給你們答復?!?
“策反唐祝顧三家莞小姐當記首功,我兄弟二人不過是借花獻佛,莞小姐莫怪?!?
“卓道休!國家用人之際你未立寸功,抄家滅門倒是一把好手,欺凌弱小,中飽私囊,打擊報復禍亂朝綱,罔顧人倫你喪盡天良,毫無廉恥之心,不存半分善意,爾等卑劣之人,諂諛之臣,只可潛衣縮首,茍圖衣食,安敢在我等面前大放厥詞!”
伴隨著左伯淵表態(tài),其余觀望的兩家也同時表態(tài)支持江城,一時間局面出現(xiàn)轉(zhuǎn)機,如今6比6平,只剩下夏家未曾表態(tài)。
一旁的老人已經(jīng)麻利的換上了制服,還戴上了一副時髦的黑框眼鏡,整個人顯得十分有精神,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瞥了漢子一眼,催促道:“少廢話,你動作快點,誤了時間看我怎么收拾你?!?
遲疑片刻,鬼面婆婆試探性問道:“江小子,除了我們兩個,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今天會場多了些其他人嗎?”
眼見形勢逐漸不利,商無桀暗中遞給卓道休一個眼神,后者心領(lǐng)神會,“諸位,都靜一靜,且聽我一,今日議題還是江兄弟是否適合擔任會長一職,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問問那些曾與江兄弟一同經(jīng)歷任務世界的人,生死存亡之際最見人品,呵呵,若是人品不行,那就算再大的功勞也是無用。”
在場的人中除了新13家的人,兩側(cè)還有一部分來自其余勢力,又或是在對守夜人的戰(zhàn)斗中大放異彩的新人,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大會的負責人也需要尊重這些人的意見,而經(jīng)過偽裝后的無等人就混在其中。
“是這樣,江兄弟,不白干,大家一起做事,賺了也有你的一份,而且跟著強歌做生意,穩(wěn)賺不陪,你看看這扇子,天生我財,那不是白叫的?!毙√炖^續(xù)開導江城,“你想想,我們有強歌,再把你拉下水,不對不對,是把你也吸納進來,咱們四個人,多好啊?!?
“當然見過,這些人都是參與最后一次行動的幸存者,是你和無先生救了他們,這些人得知你有麻煩,專程趕來祝你一臂之力。”莞鳶寧的解釋讓江城心頭一暖,如今無等人歸來的消息被嚴密封鎖,深紅又擺明了不摻和這件事,明面上自己是孤家寡人,這個時候肯來陪自己蹚這灘渾水著實算得上有情有義。
“那你動手戳穿我好了。”年輕人表現(xiàn)得很坦然,伸出手對著柴占奎招了招。
面對商無桀的質(zhì)問夏萌也不惱怒,只是含情脈脈的望著江城,稍后嫣然一笑,“商家主誤會了,并非是我對江先生表白,而是我與江先生早已兩情相悅,我說的對吧,城城?”
無兩只手插在口袋里不緊不慢的跟在二人身后,商無桀則是陪著笑臉,“江會長少年英才,我商無桀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后商家謹尊江會長號令,還望江會長多多提拔。”
小天賤賤的聳聳肩,“那誰知道呢?可能莞小姐出的價碼太低了吧,強哥出的價根本就沒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在夏萌堪稱吟詠般的贊頌中胖子人傻了,接著整個人都裂開了,一切美德的優(yōu)雅化身?這是醫(yī)生么?這特么是成佛后的釋迦摩尼吧?
“你反對?”無平靜問。
“江兄弟,剛才可能小天說的不太準確,我們是希望你與我們一起,至于那部分報酬可以專門拿出來做專項資金,用來撫恤那些戰(zhàn)死兄弟們的親屬,讓他們的老人與孩子過上好一些的生活,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睆姼柙捳f的誠懇,江城知道無論自己答不答應,對方都會這樣做。
“嘿嘿,我的差事江哥已經(jīng)給了,以后我就是執(zhí)行部第一行動隊的隊長,無哥不喜歡接觸太多人,暫時就安排在我隊里?!闭f到這里槐逸滿意的打了個酒嗝,隨即笑瞇瞇的看向無,“那個什么,無哥,關(guān)系歸關(guān)系,以后咱倆各論各的,在外我叫你哥,在執(zhí)行部內(nèi)你喊我隊長,哥,本隊長的話你覺得怎么樣?。俊?
“我也贊成!”
“若不是夏家雙支柱戰(zhàn)死,族內(nèi)好手悉數(shù)殉國,就憑你一個下三濫也敢說這樣的話?”臺下江湖散人的席位上傳出譏諷聲。
剛送走鬼面婆婆入殮師,強歌小天也回來了,強哥見到江城后收起折扇拱手相賀,“恭喜江會長,統(tǒng)帥守夜人大展宏圖指日可待!”
“大家一起上,拿下此人,死活不論!”卓道休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今日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結(jié)局,沒有第二條路。
解決了商無桀這個家伙,江城來到一個房間,推開門,胖子早已經(jīng)在里面了,除此之外,還有一男一女兩位老人。
稍后強歌小天輪流給胖子介紹那間酒店的規(guī)模特色一類的,胖子樂的嘴都合不上。
倒是莞鳶寧貌似有些看明白了,她看了看臺下感情飽滿的夏萌,又瞧了瞧目光冷峻的江城,不由得壓低聲音贊嘆,“厲害!原來你早就搞定了夏家這位大小姐,之前她拒絕我派去的人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你應該早與我說的!”
話音未落胖子便站了起來,“我了解我兄弟的為人,我能活到現(xiàn)在,全都是因為他幫助,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在任務里救了很多人,大家都信任他。”
“這些人趁著國難當頭大肆斂財,背地里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早就該收拾他們了,對了,要給他們趕到哪里去?”
“那自然是要找一個有威望有身份的人的證詞才可信?!弊康佬蒉D(zhuǎn)身對著夏家方向一拱手,“夏小姐,聽聞你曾與江小兄弟一同進入過任務世界,那么還請你來說一說,江兄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人品如何,是否如他們所說的那般白玉無瑕?”
“首長,這聽著怎么那么像之前會議上鬧事的那些人???”哀嚎聲十分凄慘,而且祁隊長聽起來愈發(fā)耳熟。
“江哥,我去看下菜,你和我一起吧?”
“這事你親自負責,你要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和他們多講講國家政策,注意,要以德服人?!?
“嘻嘻,好戲開場嘍!”小天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瓜子,邊吃邊看,胖子問他要了一半,兩人一起吃。
上下打量了幾眼柴家男人,江城緩緩搖了搖頭,“柴家本就不入流,如今更是沒落,你又僅僅只是代家主,和我動手,你配嗎?”
江城笑了笑,對著面露疑惑的鬼面婆婆點了下頭,“我讓無替我去勸勸他,相信沒問題的。”
“首長,我是個粗人,嘴笨,動手還行,動嘴那不是要了我老命?!?
推開門后祁隊長第一時間將衛(wèi)生間的門反鎖,隨后一邊朝里走一邊依次擰開三個水龍頭,水流的嘩嘩聲遮掩了一切,“出來吧。”此刻的祁隊長仿佛換了個人,腰桿挺直,那張刀削斧刻般的臉上充滿威嚴。
江城笑的比商無桀還燦爛,可說出的話卻讓后者表情一頓,“商家主放心,提拔是不可能了,你就看我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見此情形商無桀將心中的得意掩飾的很好,如今局面對他極其有利,只要再多爭取到一兩家支持自己,那將江城踢出權(quán)力中心則不是難事,踢開江城這塊絆腳石,之后的一切便水到渠成。
“你要還有點尊嚴就下來和我打一場,若是贏了,我自然奉你號令行事,若是不敢打,就哪來的滾回哪里去!”
“以你的頭腦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總之我要提醒你,守夜人這個爛攤子不好收拾,你要多加留心,就拿那個商無桀來說,今日你折了他面子,以后他肯定要尋你麻煩?!?
倒是江城不緊不慢,扭頭看向胖子,“好兄弟,幸虧你提前安排走了大河娘娘,不然倒真讓這夏萌得逞了,為了報曾經(jīng)的一箭之仇,這女人倒也真是舍得。”
隨著商無桀舉起拳頭,卓道休,柴家當家人,以及唐,祝,顧三家的話事人紛紛附和。
“啰嗦什么!”
“呵呵,林紹古你如此夸大事實,是置死掉的眾多兄弟于何處,難道擊敗老會長,剿滅逆賊是江城兄弟一人之功勞嗎?”一位留著八字胡,面容略有些猥瑣的男人站起身后義正辭道,稍后對江城客氣一笑,“況且江城小兄弟有功不假,可終歸過于年少,又沒有領(lǐng)導經(jīng)驗,貿(mào)然居此高位是對江小兄弟的前程不負責任?!?
老人頓了頓,嘆口氣:“振軍啊,你說這世上怎么那么多讓人糟心的人和事啊,有些人啊,擺在身邊看他煩,丟遠了吧,還擔心他背著你使壞,真是不讓人省心?!?
“嗯,回去讓洪秘書起草文件,江城作為守夜人會長監(jiān)管不力,停薪半月,剛才那年輕人若是有職位一并停薪半月,另外全守夜人通報批評,措辭一定要嚴厲,絕不姑息。”
祁隊長很費力的才將那件明顯小了幾號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有些幽怨的嘆口氣:“這不都是您逼的嗎?”
魏家首位是一位中年女人,雖然畫了淡妝,可依舊能看出臉色憔悴,眼角還能見到依稀的淚痕,想來魏家的處境也不算好。
“這幾個家伙啊,不行槍斃吧。”
其中屬于洛家的首位是空著的,對此莞鳶寧之前便和他說起過,這家主位置是洛老先生臨行前點名給洛河留的,可如今洛河不知蹤跡,此位只得空懸,目前由莞鳶寧暫代。
“麻煩二位前輩給嚴燦前輩帶句話,說我江城謝過了?!?
“還有,深紅埋在各家族的暗樁名單你統(tǒng)計一下,做成兩份,一份我們存檔,一份給江城送過去,他一個人收拾守夜人的爛攤子不容易,能幫忙我們就幫他一把。”
“不會的,如果他們在意這些就不會安排這樣一個人來主持會議?!苯菕吡搜蹖徟信_上的老人,“據(jù)我所知此人十年前曾經(jīng)是守夜人的副會長,可性格懦弱,屬于哪一方都不肯得罪的人,計謀一般,本領(lǐng)更是馬虎,能混到這個位置純屬是因為他好控制,并不會對守夜人的計劃產(chǎn)生影響,退一步講,若是他真有本事,恐怕早就會像是執(zhí)行部部長等人被暗中除掉了?!?
遠離會場中心的一處角落里,幾個穿著保衛(wèi)部服裝的人聚在一起,“首長哎,您看看這些人也太胡來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打起來了?!逼铌犻L好相勸,“我們快離開吧。”
“西南?”年輕人一愣,“可那里現(xiàn)在形勢最為復雜,守夜人還有殘黨蟄伏,不久前我們的一隊人馬就在那里被伏擊,全軍覆沒?!?
視線在最前排的人身上一個個掃過,江城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少熟人,首先就是夏萌,江城出于禮貌對她客氣的笑了笑,可下一秒夏萌居然對他投來一絲冷笑,這讓江城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他坑夏萌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的。
一時間柴家卓家商家的人都站了起來,還有一部分被三家收買的江湖散人也大聲吆喝,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只有商無桀還穩(wěn)坐釣魚臺,似乎對這一切并不驚訝。
“他們?nèi)粢w面我們就給他體面,若是不肯體面,我們就幫他體面!”小天收斂起笑容,有些問題沒有商量的余地。
“不可能!我也嘗試過拉攏這三家,可都失敗了?!陛给S寧確實這么做了,這也是她的職責所在。
“嫂子!嫂子!”外面一道身影在走廊中狂奔,手中拿著接收器,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出事了嫂子,江哥背著你偷人了!!”
江城大喝一聲,“忠義之士何在?速將此賊及其黨羽一同拿下,若是有人膽敢以武犯禁,就地格殺!”
“這人說話還算中聽,可比柴家和卓家那兩個壞東西強多了?!蹦莾蓚€家伙擺明了和醫(yī)生過不去,胖子打算等會議結(jié)束后教唆無出手好好收拾收拾那兩個家伙。
商無桀深吸一口氣,只得將手臂舉高,饒是再好的脾氣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侮辱,“我我商家愿尊江會長號令?!?
霎時間身穿保衛(wèi)部黑制服的人從會場各陰暗處走出,與之一同行動的還有不少江湖散人,坐在最后面的水老爺也不再演了,大笑三聲后卸下偽裝,強大的氣息彌漫開,與無一前一后,壓得眾人透不過氣。
莞鳶寧壓低聲音與江城解釋,“此人就是我與你說過的卓家家主卓道休,此人甚為陰險,罔顧江湖道義,人品為人所不齒,卓家在與守夜人的戰(zhàn)斗中出力不算多,相反,在戰(zhàn)后清算13家族時則一馬當先,因為手段毒辣,連老人孩子女人也不放過,得了個卓三殺的綽號?!?
“我擔心主持會議那老家伙亂來,就把他嘴堵住,人捆椅子上了,剛才走的匆忙,把他給忘了?!?
“下面可就要打起來了!您就不擔心嗎?”
剛推開包房門,就見滿臉通紅的胖子連忙對槐逸招手,“槐逸,快來,強歌兄弟說了,要送你一套別墅,海景別墅,比你之前那一套好多了,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差你點頭了?!?
“首長英明!”祁隊長陪著笑臉,“那商無桀那些人呢?”
“干杯!”
“干杯??!”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胖子余光瞥見窗外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遠處的天邊居然泛起了魚肚白,胖子晃了晃頭,確定自己沒看錯,“醫(yī)生,你快看,天亮了!”
“我于黑夜中守望,以期更多人歌頌黎明。”
——守夜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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