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與無兄弟一見如故,區(qū)區(qū)一點薄禮,不成敬意?!睆姼璧故菫⒚?,微微搖晃著紙扇,紙扇上天生我財四個大字愈發(fā)靈動。
“一點薄禮.是多少啊?”胖子知道無的性格,他也很好奇無究竟收了多少好處。
無放下茶杯后面不改色的靠近胖子,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下一秒江城注意到胖子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要不是無摁著他整個人差點從沙發(fā)上蹦起來,“這特么是一點薄禮?!”
小天依舊是笑嘻嘻的表情:“富貴兄弟稍安勿躁,強哥也為你備了一份薄禮,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好?!迸肿诱笪W饝?yīng)的很干脆。
一段插曲過后大家又研究起了正事,畢竟今夜的會長人選關(guān)系大局,江城不想讓信任他的兄弟們失望,“各位兄弟,成敗在此一舉,我已經(jīng)讓莞小姐盡量聯(lián)絡(luò)肯支持我們的勢力,不過這些人全都不見兔子不撒鷹,兩頭押寶的大有人在,如今態(tài)勢于我們并不樂觀?!?
“昨夜我已經(jīng)和無商量過了,強歌小天二位兄弟今夜與我一起,在明,無,大河娘娘,水老爺?shù)热藛萄b過后在暗,我們一明一暗,一文一武,以不變應(yīng)萬變?!?
“若是有人不開眼,你打算怎么辦?”無偏頭看向江城。
江城深吸一口氣,緩緩坐直身體正色道:“我非貪圖會長之名,若是未來有忠義之人擔(dān)此大任我愿意讓賢,可如今大局未穩(wěn)宵小之輩橫行,若是守夜人落在此等人手中讓我如何與那些戰(zhàn)死的兄弟們交待,一句話,今夜此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懂了。”無點了下頭。
不料話音剛落身旁的強歌便收起折扇,偏頭笑道:“富貴兄弟仁義,自然不清楚這里面的險惡,此人看似無害,實則最是陰險,柴家和卓家二人不過是出頭鳥,用來試探眾人的態(tài)度,此人才是幕后黑手,雙方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今日于江兄弟來說根本沒有退路,要么登上會長之位大權(quán)在握,要么一敗涂地灰溜溜走人,所謂的副會長一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那有勞諸位了,快去忙吧,別誤了大事?!被币輸[擺手,放幾人離開。
“太囂張了,這個江城和無太囂張了!”遠(yuǎn)處觀望的祁隊長忍不住抱怨,“首長啊,這件事過后一定要嚴(yán)懲!還有商無桀卓道休這些家伙,也不能放過!”
江城眼見情況不太對,“槐逸,你.”
很快菜就上齊了,雖然沒有山珍海味,不過確實如胖子所講,每樣都有獨到之處。
“那你說怎么辦?”卓道休那副面孔瞧著就令胖子討厭,看來對方是不打算講道理了。
“明白了?!蹦贻p人點點頭。
“大家靜一靜,聽我一可好?”一個中年胖子站起身,頭發(fā)稍微有些亂,但面容祥和,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讓人很有股親近感,“其實無論是林家當(dāng)家的,魏夫人,還是卓家主,柴當(dāng)家,大家的本意都是為了守夜人的未來,大家說的都不算錯,而江小兄弟做出的貢獻(xiàn)更是有目共睹,我提議大家何不各退一步,將意見中和一下,我認(rèn)為江小兄弟完全有能力勝任守夜人副會長的職務(wù),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左老,您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今日的主角是江小兄弟,與我何干?”商無桀面露不解,顯得十分無辜。
商無桀血壓一下就上來了,可還是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詢問:“可據(jù)我所知,江兄弟已有一紅顏知己,好像叫做大河娘娘?!?
臺上的江城微微一笑,擺擺手,“商家主客氣了,快把手放下吧,都多大個人了,匯報還舉手,又不是小孩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大飯店唬人的多,這巷子里的小館子口味才對,快,趕緊坐下,我喊老板走菜了?!迸肿优d致很好,如今大局已定,難得坐下吃個慶功宴,只是可惜林老板還有其余的深紅兄弟不在。
聞祁隊長大呼冤枉,“哎呦喂,首長哎,我就是您一個護衛(wèi),我懂什么啊,無論我說的對與不對,您就那么一聽,我一個粗人,一介武夫,您還能與我一般見識?”
“醫(yī)生,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胖子詢問。
“是這樣的,早就安排好了,打算給你個驚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睆姼枰捕似鹁票?,輕輕和槐逸的酒杯磕了一下。
江城,胖子,莞鳶寧,強歌,小天五人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此刻下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城身上,今夜他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
“你放心吧,大河娘娘肯定不知道,就槐逸手中有個接收器,方便他知道里面什么情況?!迸肿影参康?。
“就這樣?”莞鳶寧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找我什么事?”
“你說的不錯,據(jù)我調(diào)查此人就是我們最大的阻礙,他是商家家主,是位罕見的手談高手,善于謀劃,精于布局,與各方勢力的關(guān)系都維持的很不錯,為了這次會議他做足了準(zhǔn)備,也暗中買通了許多人,如若我們失敗,那守夜人會長的位置極有可能落在他的手中。”商無桀這人十分棘手,無論是手段計謀還是能力都很強,在此之前莞鳶寧已經(jīng)與他在暗處交鋒數(shù)次,都沒能討到便宜。
“沒想到還是個浪子。”商無桀忍不住笑了,嗓音愈發(fā)低沉,“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給夏小姐一個機會,讓她親手埋葬這個曾辜負(fù)她的男人,呵呵,女人因愛生恨的報復(fù)可比任何理由都來的猛烈?!?
感覺自己裂開的不止江城胖子,商無桀卓道休等人也覺得天塌了,夏萌的一番話完全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范疇,不是說好的死敵嗎?不是被拒絕后因愛生恨嗎?當(dāng)初吵著要殉情時的勇氣去哪里了?
在夏萌動情講到江城是如何拼著受重傷的身體而將她緊緊護在身下時,商無桀終究是忍不住了,“夏小姐請自重,今天是商討守夜人會長人選的會議,不是你的表白現(xiàn)場?!?
“怎么了?”聞眾人也是一驚。
剛走出槐逸的視線,祁隊長就氣的不行,“首長,這些小子也太沒有規(guī)矩了,一定要重罰?!?
胖子表情突然精彩起來,鬼鬼祟祟解釋:“是這樣的,我擔(dān)心水老爺大大咧咧不靠譜壞了大事,就讓大河娘娘替他的位置,我把你的情況和她說了,人家急的不行,槐逸磨了一上午刀,聽說都是大河娘娘讓他準(zhǔn)備的,你就放心吧,有大河娘娘在,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伴隨著三聲莊嚴(yán)的鐘聲,位于守夜人總部地下極深處的一扇厚重木門緩緩從兩側(cè)打開,一盞又一盞的白色蠟燭接連燃起,映亮了整間禮堂,樣式古樸,莊嚴(yán)肅穆,這里于守夜人而有特殊的意義。
“江會長這是何意?”
“和江會長預(yù)料的差不多,商無桀果然在外布置了援軍,可還不等他們先動手,就被水老爺率隊擊潰,再配合我們之前留在外面的兄弟,如今這些人已經(jīng)全部束手就擒,可究竟要怎樣處置,還需要江會長決斷。”
莞鳶寧壓低聲音,“我多次遣人去夏家拜會,可都吃了閉門羹,他們貌似對我們有成見?!?
“就是,若是龔哲先生還活著,怕不是要打的柴大當(dāng)家祖孫三代抱頭痛哭?!?
“我贊成!”
“不是,你是健忘癥還是老年癡呆啊,做過什么轉(zhuǎn)身就忘了?”江城故作差異,“你這么陰我,如今我大權(quán)在握,你還妄想有好日子過?豎起耳朵聽清了,從今天開始,我給你7天時間,收拾你的鋪蓋卷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大京市,7天之后,若是讓我再看到你,看到一次打你一次,累計三次我把你家房子一把火燒了?!?
“呵呵,什么時候輪到你魏家說話了?你們不過是戴罪之身,若不是上面念些情面,老夫早就將你們這些余孽一網(wǎng)打盡!”卓道休冷笑一聲,絲毫沒將魏家婦人放在眼中。
胖子滿臉崇拜的看著江城,贊嘆道:“要不還得說是你呢醫(yī)生,跟人搭邊的事你是一點也不干啊,就商無桀肚子里那點壞水怎么和你斗?”
“嘿嘿,江城他們派去的人都被夏家拒之門外,看來這位夏小姐和江城之間果然有不為人知的往事,真是天助我也。”卓道休嘴角勾起冷笑,要怪就只能怪江城自己惹下這情債。
強歌收起折扇,雙手鄭重端起茶杯站起身,“我等在此預(yù)祝江會長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在此之前我要提醒各位一句,本次大會決定的是守夜人會長人選,茲事體大,還望諸位慎重。”
“沒說你沒說你,就是人老了,絮叨兩句,你別往心里去啊?!崩先朔吹拱参科鹆似铌犻L,“這樣好了,天也快亮了,你們也陪著我忙了一夜,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在品茗居吃早點?!?
“嘎吱——”
“多謝了?!苯墙o自己斟滿酒,胖子幾人也紛紛斟滿,隨即全都站起身,場面從這一刻開始變得肅穆起來,“最后一杯酒,敬那些曾與我們一同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
審判臺上的老人終于開口了,老人瞧著面生,白白胖胖的,聲音卻有氣無力,一開口將如今莊嚴(yán)的氣氛都沖淡了不少,“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么本次大會就開始吧,非常時期,那些繁瑣的規(guī)矩能省則省,有什么意見,大家開誠布公的提出來?!?
“西南一帶?!?
“你們的話不作數(shù),一個是同出深紅的兄弟,另一個不過是林家的小輩,況且誰能為你們所說的話證明?”
胖子想了想槐逸的為人,半晌后磕磕巴巴回到:“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會吧?!?
“對了,我這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商無桀那伙人很快就被逐出大京市,有關(guān)文件明天就會下達(dá)?!?
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江城也沒辦法改變,只好繼續(xù)詢問之前的布置,莞鳶寧示意江城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如你交代的,今夜禮堂周圍的護衛(wèi)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就算出了意外,我們的人手也足以控制會場,那些棘手的家伙自然有無和水老爺應(yīng)對?!?
“好了,看看我這幅樣子怎么樣,能不能認(rèn)出我來?!崩先吮旧砥つw很白,這次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涂黑了一些,銀色的雙鬢也被遮掩住了,老人對著鏡子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看得出來很滿意,“你還別說,洪秘書的妝畫的真不錯,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還有這門手藝。
話音剛落,主事林家的中年男人第一個開口,“如今叛逆已經(jīng)伏誅,理應(yīng)論功行賞,江城以及跟隨他的兄弟們所立下的功勞有目共睹,沒有他對老會長的最后一擊,最終行動將會功虧一簣,江城兄弟年少有為,心懷家國大義,乃是會長不二人選,我林家愿尊江會長號令?!?
左伯淵沒有立刻拆開,而是扭頭看向商無桀,“商家主可有方案給老夫過過目?”
“你是何人?我柴占奎手下不斬?zé)o名之輩!”柴占奎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這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好小子,做事有林婉兒那丫頭的風(fēng)采,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惫砻嫫牌怕冻鲂牢康男θ荩坝袩o良相勸,相信商家主一定會認(rèn)真考慮你的建議,那我二人就不多留了,來日方長,后會有期?!?
“這都是領(lǐng)導(dǎo)您運籌帷幄,指導(dǎo)有方,卑職對您的崇敬之情猶如那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聽領(lǐng)導(dǎo)一,勝讀十年寒窗,看古今風(fēng)流人物,還屬領(lǐng)導(dǎo)!能在您身邊當(dāng)差,真是我一生之榮幸,回家定要燒香祭祖,感謝先輩積下如此福源。”
一段插曲過后強歌放下筷子,微笑著看向胖子,“對了,之前的話還沒說完,富貴兄弟既然深諳珍饈之道,想來經(jīng)營一家酒店也是你所喜歡的?!?
眼見話題跑偏,胖子擔(dān)心莞鳶寧自己腦補出什么狗血劇情急忙開口解釋,“這件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都是任務(wù)里面發(fā)生的,曾經(jīng)夏萌坑過我們,醫(yī)生技高一籌又坑回來了,總之我們沒吃虧?!?
“呵呵,左老,您輩份高,眼下這樣的局面還請您指點一二?!鄙虩o桀拱拱手,一番話說的客氣,眼神都是笑瞇瞇的。
“哈哈,是這樣,強哥我們幾個準(zhǔn)備開一家公司,在附近剛好有間酒店品味還不錯,強哥就順手買下來了,準(zhǔn)備送給富貴兄弟經(jīng)營,這樣我們大家離得***時可以多走動走動?!毙√煺酒鹕斫o胖子倒了杯酒,笑著為他解釋。
“他肯離開大京?他的畢生家業(yè)可都在這里?!?
江城不緊不慢站起身,笑瞇瞇問:“那你想怎樣?”
強歌也頗為敬佩的對江城投去贊許的目光,“江兄弟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這一幕著實讓莞鳶寧看不懂了,“怎么會這樣?據(jù)我所知唐祝顧三家早就收了商無桀的好處,已經(jīng)答應(yīng)結(jié)盟,怎么會倒戈支持我們?”
揮手的人居然是林牧晚,緊挨著林牧晚的是哥哥林牧云,林牧云快速將妹妹的手摁下來,但林牧晚臉上的興奮是藏不住的,他們坐在屬于林家的席位上,而最前排的林家首位是一位頗具威嚴(yán)的中年人,從相貌看應(yīng)該是二人的父親,中年人對著江城點了下頭,露出善意的笑容。
“卓家主柴當(dāng)家此差矣。”魏家首位的婦人緩緩起身,“有志不在年高,江城他立下的功勛足以讓老一輩的我們汗顏,退一步講,若是沒有他和他的兄弟們,今日我們還有機會坐在這里開會嗎?”
“你叫誰老頭兒呢?”祁隊長眼睛一瞪。
“哼!”柴家光頭男人一拳砸在桌上,將厚重的木桌砸的四分五裂,“越來越不像話了!守夜人會長有能者居之,如今江城他體內(nèi)之門盡毀,他連門徒都不算,憑什么敢居會長之位?”
無給江城倒了杯茶,慢慢推過去,輕聲道:“我聽說大河娘娘已經(jīng)知道你和夏萌的事情了,正提著刀到處找你,你也不想現(xiàn)在就被找到吧,好兄弟?”
拆開牛皮紙袋后左伯淵細(xì)細(xì)看了起來,現(xiàn)場陷入了罕見的安靜,不久后左伯淵緩緩?fù)铝丝跉?,將資料整理好放在一旁,重新看向江城的視線也柔和了許多,“難得,這里面條理清晰,有理有據(jù),既有魄力大刀闊斧改革,又肯對那些獲罪之人親屬網(wǎng)開一面,閣下胸懷壯志,卻也有一顆仁慈之心,老夫佩服?!?
“哎呀,富貴兄弟你怎么還不明白,這正是上面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你以為上面對商無桀這些人很滿意?這些人背地里做了多少壞事上面清楚得很,只不過大戰(zhàn)方休,在對付守夜人的問題上這些家伙又確實做出了一些貢獻(xiàn),此刻動他們難免落人口舌,可我們動手就不一樣了,就算我們把他們打死了,那也是我們和商無桀的恩怨,和上面可沒什么關(guān)系?!毙√旖又鴱姼铔]說完的話,又仔細(xì)地給胖子分析了一波形勢。
接著江城注意到座位上有人揮手,還不等仔細(xì)看去,胖子驚喜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是林家兄妹!”
“對對,稍后一旦打起來,這里面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統(tǒng)統(tǒng)控制起來,絕對不允許消息外泄?!迸肿拥牧鲆幌驁远?,他知道怎么做對醫(yī)生最有利,要是這件事傳出去,醫(yī)生可能要有血光之災(zāi)。
“哎呦,那感情好,酒店距離公司和守夜人總部都不遠(yuǎn),平時能經(jīng)??吹酱蠹?,那最好了?!敝缽姼栊√煲彩且环靡猓蠹叶歼@么熟了,也就沒有推脫。
“此人是誰?”江城微微皺眉,他不記得莞鳶寧和他說起過這個人。
眼見大局已定,江城對著臺下一拱手,“諸位前輩,各位兄弟,我江城非是貪圖高位之人,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如君今之所見,守夜人沉疴未除,余惡尚存,我愿同諸君一起,恪守本心,除惡務(wù)盡,重鑄守夜人榮光?!?
在聽完別墅的大概情況后槐逸愈發(fā)開心,拎起啤酒瓶一定要給強歌表演一個小旋風(fēng),拉都拉不住。
“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了,外面情況怎么樣了?”
聞小天嘿嘿一笑,“這當(dāng)然是強哥的手筆了,我們也派了人和這三家接觸,他們拿了我們的好處,自然支持江兄弟,方才不過是陪著商無桀玩玩罷了。”
“肅靜!都肅靜!”審判臺上的老人再度開口,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場面控制住。
莞鳶寧不禁睜大眼睛,這件事她可是一點也不清楚,“你和夏小姐還有一段淵源?”
等無和槐逸推開包間的門,江城幾人早已等候多時了,見到這家飯店的寒酸招牌后槐逸一臉的不滿意,隨手將披著的黑風(fēng)衣脫下搭在椅背上,“我說咱今天辦了這么大事,就來這小飯店慶賀,這也太寒酸了!”
“還要多謝諸位兄弟幫忙?!?
此刻守夜人總部大樓內(nèi),祁隊長一行人正準(zhǔn)備離開,一間不時傳出哀嚎聲的房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門外戒備森嚴(yán),還有一個打扮的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贻p人正依靠在墻邊抽煙。
“講理講不通這是打算來硬的了?!苯菬o所謂的笑了笑,“這樣也好,省得我一個個的收拾他們,通知下去,那些鬧事的江湖散人都登記在冊,等此間事了一個都不要放過,他們不講規(guī)矩,會妨礙時局穩(wěn)定,若是膽敢恃武拒捕,一概格殺。”
“卓家主所不錯,可依我看這位置還是太高了些,江兄弟必須要經(jīng)過歷練,執(zhí)行部顧問,要么執(zhí)行部一級專員的位置就不錯,正好執(zhí)行部多是年輕人,江兄弟和他們也更合得來?!弊诓窦沂孜坏墓忸^肌肉男更是裝都懶得裝了,直接把江城的位置又壓低了許多。
“是!服從命令!”祁隊長站直身體。
夏萌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也不由得黯淡了許多,“那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江先生親口與我解釋過,他有他的難處,我理解他。”
見臺下沒有多少反對聲,商無桀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既然這樣,那大家投票表決好了,贊同江兄弟擔(dān)任守夜人副會長這一職位的人請示意?!?
“住口!無恥小人,國之蛀蟲!卓家世代忠良怎么出了你這么個臟東西,無能無恥無義無德之輩,只會搖舌鼓唇,助紂為虐,如今亂局方休,逆賊伏誅,你不思安民鎮(zhèn)國之良策,卻在此胡攪蠻纏,亂我軍心,會長之位若是落于爾等宵小手中,我有何面目去祭拜殉國之忠烈?爾等如今丑態(tài)好似那斷脊之犬狺狺狂吠,我歷經(jīng)世間數(shù)十載,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對,江先生在任務(wù)世界中救了很多人,我和妹妹,還有與我們一起的隊友全都是承了他的恩情,那一次我們所有人都活下來了,是他和無先生救了我們。”胖子的話很快得到了回應(yīng),林牧云也站了起來講述那次任務(wù)中江城的救人舉動。
發(fā)覺有陌生人朝房間走來,槐逸丟掉煙頭,眉頭順勢一挑,“哎哎哎,老頭兒,說你們幾個呢,這沒你們事,別多管閑事啊?!?
“你們保密工作做得真不錯,居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透露出去?!比霘殠熒硢〉穆暰€略微讓人有些不舒服,江城知道他指的是無等人歸來。
“對了,那個海景別墅帶不帶露天泳池啊,最好能大一點,我家里小嫂子多?!?
女人的話引起陣陣叫好聲,各家族的人多少還有些顧慮,那些左右兩側(cè)看臺上的江湖散人可不慣著卓道休,一時間諸如“打仗不行,抄家一流”“卓家主主打孤兒寡母殘疾人”“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遇強則弱,遇弱則強”這類的嘲諷聲不絕于耳,整個會議的氣氛都熱鬧起來。
“林家愿尊江會長號令!”
“哎呦,首長這是說我呢,我聽出來了?!逼铌犻L的小表情瞬間就委屈了,“行,我走,回去我就打辭職報告,不在首長身邊礙眼?!?
“江城他曾經(jīng)多次在任務(wù)中救過我,也曾經(jīng)數(shù)次在情況最危急的時刻力挽狂瀾,他是我見過最勇敢,最可靠,最優(yōu)秀的男人,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屑使用陰謀詭計,生活中的他善良,溫和,儒雅,樂于助人,我和他的同伴們一樣,深深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人,是一切美德的優(yōu)雅化身”
祁隊長看著審判臺上老人無助的勸阻,忍不住撇撇嘴,“首長,您怎么安排了這么個沒用的人主持會議,您看看,下面誰肯搭理他,這人我知道,酒囊飯袋談不上,但也不堪大用。”
臺下一個穿著黑風(fēng)衣的年輕人站起身,此人相貌平平,在場的人都不認(rèn)識他。
不料魏家婦人也不惱怒,只是淺淺一笑,“卓家主對付我們這些老弱病殘一貫英明神武,若是對付守夜人高手也有這般勇武就更好了?!?
“和我一開始的判斷一致,告訴下面的人,不要為難他們,在力所能及范圍內(nèi)盡量給予他們方便,他們不是賊,他們和我們一樣,是這個國家的守護者,而且他們付出的遠(yuǎn)比我們多得多?!鳖D了頓,祁隊長又補充:“這也是上面的意思?!?
眼見夏萌要站出來作證,胖子立刻就慌了,別人不清楚,他可太清楚醫(yī)生以前怎么坑夏萌的了,任務(wù)外夏萌帶人找上門來收拾醫(yī)生,而醫(yī)生后來有一次接到鬼電話也是毫不猶豫的將夏萌的電話留給了鬼,這二人之間的恩怨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的。
“我看誰敢動!”江城猛地起身一聲厲喝鎮(zhèn)住全場,“柴占奎目無法紀(jì),挑釁會場在先,如今得此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前輩放心,商家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一周內(nèi)離開大京市,而且再也不會回來?!?
聽到領(lǐng)導(dǎo)請吃飯,還是在品茗居,祁隊長頓時就不覺得苦了,“哎呦那感情好,吃您一頓飯可太不容易了,那什么,我可得好好準(zhǔn)備一下,您等我一下,我先去個衛(wèi)生間騰騰肚子,您千萬等我哈,可不能像上次一樣給我丟下!”祁隊長小跑著朝衛(wèi)生間趕去。
不料江城聞突然一皺眉,“水老爺怎么也在,不是安排他在外面堵門嗎?”
“打??!趕緊打住!”江城趕緊擺了擺手,“咱能不說這個了嗎?今天多謝諸位幫忙,稍后等無回來,我請兄弟們喝酒?!?
雖然局面有些慘烈,不過會議終究圓滿結(jié)束,江城作為守夜人新一任會長自然要盡地主之誼,面帶笑容的與幾位家主噓寒問暖,最后江城更是拉起商無桀的手,說是要送送他。
“放心吧醫(yī)生,無兄弟就在臺下,水老爺他們也在,真要打起來一定把這些討厭的家伙摁在地上摩擦?!币幌氲缴虩o桀這些人瞧見無和水老爺出現(xiàn)時的驚喜模樣,胖子就替他們高興。
單是這份氣度就將對方唬住了,他也摸不清眼前這年輕人是什么來路,莫不是瘋了?
隨著下面議論聲越來越多,柴占奎知道再拖下去自己這張老臉就要丟盡了,況且無已經(jīng)死了,他總不可能被一個死人的名字嚇住,“好小子,居然敢詐我!”
老人愣了愣,隨后收回視線打量起了祁隊長,半晌后開口:“一個罰薪半月,一個槍斃,拉偏架也沒有你這么拉的?!?
“江會長請客那一定不醉不歸??!”小天正要巴拉巴拉說些什么,突然臉色一變,“臥槽,壞了!”
好半晌后胖子才領(lǐng)會了意思,不由得對江城幾人抱怨,“你們早就看出來了不告訴我?還有,你們心眼子都這么多嗎,一天天的不累嗎?”
不但是胖子,江城也裂開了,可他沒覺得夏萌幫自己說話是好事,這背后指不定藏著什么陰謀。
“哎呦喂,誰敢誆您啊,一般的s級別說兩個,三個我也能頂一頂,可下面那個年輕人例外,他”
“限期離開大京市,遷往西南地區(qū),特別時期吞并的財產(chǎn)全數(shù)退還,若是找不到退還的地方,一概充公。”
眼見江城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商無桀也索性不演了,“江城,你我平日無怨,往日無仇,就算我輸了,你也用不著這樣趕盡殺絕吧,大家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況且我商家也算家大業(yè)大,人脈通天,我若不走,你又能怎樣?”
“不是你的問題,是她對我有成見,我們之間曾經(jīng)有些誤會,總之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聽到強歌如此說,莞鳶寧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如今的局面對他們十分有利,這才是最重要的。
“江哥,那個要不你先去門口坐會,我和強哥好好聊聊別墅,不,海景,也不對,好好聊聊感情!我就看強哥小天兩兄弟行,是個做大事的人,將來財源廣進(jìn),富可敵國啊兄弟!”
莞鳶寧眉頭緊皺,忍了半晌后還是開口勸道:“江先生,本來這件事不該我管,可你這樣不道德,會傷害很多人?!?
“我擔(dān)心什么,不是還有你在嗎?”老人收回視線皺了下眉頭,“你不是說能同時對付兩個s級嗎,合著你誆我呢?”
“算了算了,快去把人放了吧,晚了老人家還不知道多記恨咱們呢,人家怎么說也是守夜人里的前輩。”胖子第一次感覺有人比自己還不靠譜。
等到槐逸醉的不省人事,強歌重新斟滿酒,“恭喜江會長得償所愿,假以時日,以兄弟之才干雄心,必然前途無量?!?
商無桀面露苦笑,輕輕擺了擺手,“左老前輩,我早已說過無心會長之位,哪里會準(zhǔn)備這些?”
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柴家人跑過去將柴占奎抬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柴占奎的半張臉都?xì)Я?,整個人也人事不省,看樣子是挨了重重一耳光,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救回來怕也是個廢人了。
強歌把折扇一收,對著小天輕點了一下,正色道:“小天,別亂說話,我們能成功多虧了莞小姐分享的情報,否則你我二人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縱是有潑天的本事也施展不開。”
條條青筋在柴占奎的半張臉上浮現(xiàn),一股強大的氣息沿著他周身彌漫而出,隨即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xiàn)在年輕人身前,一拳猛地?fù)]出,可這裹挾著雷霆之怒的一擊還不等落在年輕人身上,柴占奎就像是只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剎那間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真正可怕的是,根本沒人看到年輕人出手。
“醫(yī)生,如果最后真的打起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我擔(dān)心上面會追究你責(zé)任?!?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到其余幾家的支持,商無桀帶著笑臉轉(zhuǎn)身看向一位老人,老人穿著中山裝,一副老學(xué)究打扮,此人是左家家主左伯淵,無論是輩份還是資歷都超出在座的絕大部分人,很有權(quán)威,只不過為人死板,說話也不是那么好聽,在老一輩人中發(fā)展的不算好。
“那我來對了,我本就無名無姓,他們都叫我無。”
“前輩指的是偽裝成護衛(wèi)混進(jìn)來的那一隊人嗎?”江城開誠布公,“我聽無提起過,那里面有一位頂尖高手,無對他評價很高,說是即便大河娘娘水老爺也未必是此人對手,約摸著是護衛(wèi)著某位大人物來微服私訪了吧?!?
江城:“!?。 ?
“不錯!一個廢人也敢染指會長之位,豈不是要外人笑話我們守夜人無人可用?”
隨著夏萌站起身,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我曾經(jīng)和江城一同參與過多次任務(wù),也深知此人的本性與為人,我以夏家的名譽起誓,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你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既然你二位都瞧上了這個位置,那就拿出各自的本事來?!弊蟛疁Y對著臺上的江城一拱手,“江城,你所立下的功勛老夫佩服,不過只靠打殺勇武可治理不好守夜人這上上下下的一大攤子,在座的各位無論是誰想坐會長的位置,都請拿出一套重振守夜人的方案來,若是沒有,或是方案粗糙不可行,那老夫?qū)幙献尨宋豢諔?,也絕不可落入無能無德之人手中再鑄大錯。”左伯淵抬頭望向江城,朗聲道:“江城,不知你可有打算?”
年輕人聞也笑了,“那誰知道呢,要看他識相不識相了,要是鐵了心的招人煩,保不準(zhǔn)真能遇上。”
“至于資歷,能不能服眾這些個問題更是無稽之談,江城最后關(guān)頭獨戰(zhàn)老會長而勝之,乃是所有人有目共睹,此等壯舉尚不能服眾,那究竟要何物才能服眾?”
“槐逸?”江城突然有股不祥的預(yù)感,“槐逸是咱兄弟,你說你說他不會亂說話吧?”
可下一秒胖子不由得深吸了口氣,只有林家,魏家,以及莞鳶寧代表的洛家支持醫(yī)生,三比六,這樣的局面比他預(yù)想的還要糟糕。
隨著強歌放下酒杯,小天立刻端起酒杯對江城舉起,“江會長,我們兄弟初來乍到也沒什么朋友,無兄弟和我們一見如故,江會長也是人中龍鳳,大家這么投緣,何不一起共事?”
“酒店?”胖子酒足飯飽,突然來了興致。
跟著槐逸走出包間,走廊里的槐逸一臉氣惱,“江哥,你看看富貴哥那副諂媚樣子,一間酒店就把他收買了,今天他敢收酒店,明天就敢收黑錢,最后搞不好就要出賣你!他被強歌他們的糖衣炮彈腐蝕的太厲害了,說到底,還是覺悟不徹底,不像我槐逸,我對江哥你可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如今柴占奎生死不知,卓道休也已經(jīng)束手就擒,只剩下商無桀沒有明確表態(tài),同樣卸下偽裝的無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大搖大擺的走到商無桀身側(cè),扯過來一張椅子,就坐在商無桀旁邊,霎時間商家其余人紛紛散開,場面一時間居然有些滑稽。
“我聽說守夜人薪水蠻高的,江城是會長,依我看最少罰他半個月薪水,心疼死他!”祁隊長惡狠狠道。
自然是鬼面婆婆與入殮師的二人如今也褪去偽裝,其中鬼面婆婆上下打量著江城,忍不住點了點頭,“好小子,我二人收到消息商無桀準(zhǔn)備會上向你發(fā)難,擔(dān)心他玩陰的,專程趕來助你一臂之力,如今看來是多余了。”
“多謝二位前輩,這份情義銘記于心?!?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