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帶來的這個消息,讓我難以置信,在我接手蘇菡這個咖啡店時,是有消防安全許可證的,其他證件也很齊全,甚至是新招聘的服務員,我都特地要他提供了從業(yè)人員健康證明,怎么就涉嫌違法經(jīng)營了呢?
我想起了秦苗,隨即氣的發(fā)顫,可我仍想知道,消防執(zhí)法大隊在我有消防安全許可證的前提下,憑什么查封了我的咖啡店。
我快步走向咖啡店,在快要接近時,果然看見一群人圍在咖啡店的門口,其中有執(zhí)法的,也有圍觀的街坊,而馮唐就站在這群人的中間努力的解釋著,可他的解釋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用。
我擠開人群,來到了人群的中央,對其中的一個執(zhí)法人員說道:“我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我想了解一下,你們?yōu)槭裁匆榉馕业目Х鹊?,我們是有消防安全許可證的?!?
其中一個人板著臉對我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有沒有消防安全證,但是你們之后重新進行了一次裝修,沒有到我們消防機構去報備,我們現(xiàn)在檢查下來,這間店鋪存在很大的消防安全隱患,你們的后廚占用了防火間距,線路布置也不符合我們要求的標準。另外,我不知道你們這個消防證當時是怎么審批下來的,這樣的巷子就不應該有做餐飲的店面,因為巷子太窄,不利于疏散,消防車也開不進來……還有,你們咖啡店后期擴大過一次經(jīng)營面積,占用了后面住戶的住宅地,也涉嫌違規(guī),當然這不歸我們消防管……我之所以提出來,就是要告訴你,做好關店的準備,另外等著我們的處罰通知,兩天之內就會下達?!?
我心中郁結著一口氣出不來,但又無法反駁,因為自己的經(jīng)營經(jīng)驗不足,確實沒有在二次裝修時,到消防機構去報備,至于說巷子窄不利于消防工作的開展,這個問題確實是存在,可現(xiàn)在才被提出來,那只能說明我被人給整了!
我對領導樣子的執(zhí)法人員說道:“連整改的機會都沒有嗎?……據(jù)我所知,一些古鎮(zhèn)景區(qū)的巷子間距也很小,而且還是木質結構的房子,消防的難度肯定比這邊更大……”
執(zhí)法人員打斷了我:“你這邊的消防警備能和人家景區(qū)相比嗎?……我勸你別抱什么幻想了,你這個店鋪關于消防安全這塊,在我這兒是絕對過不了的,你找誰也沒有用?!?
……
執(zhí)法人員離開了,圍觀的街坊們在你一我一語之后也相繼離開,我的心忽然就從云端跌到了谷底。我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和馮唐坐在咖啡店門口展望未來的畫面……
只是幾句話,一個處罰決定,我付出了無數(shù)個日夜所追逐的夢就這么破碎了!
我不甘心,我的牙咬的咯吱作響,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咖啡店真的不能開在這個巷子里,那還能開到哪里去?而且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承受新店巨額的租賃費和裝修費用,那些前期在我們咖啡店花費不少金額辦理會員卡的顧客,又該怎么給予補償?我大致算了一下,因為不少錢花費在咖啡店的改造上,流動資金已經(jīng)不夠去退還顧客們所繳納的會費。
過了早晨,陽光越來越好,我和馮唐一直沒有離開過,就這么在咖啡店的門口站著,他一籌莫展,我心如刀割。
“江橋,這事兒你有頭緒解決嗎?”
我的喉結痛苦的蠕動著,最后只是搖了搖頭,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在背后設計的。和她相比,我什么都不是,可我始終不能置信,她竟然會把事情做的這么絕,我江橋就這么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她給推進了火坑里,甚至連善后的能力都沒有!
我有點呆滯,大腦也空了,只聽見誰家的水龍頭沒有關嚴實,水一點點掉下,滴答、滴答……
秦苗惡毒、太惡毒了!
我向自己的家狂奔而去,找出了一把菜刀別在衣服里,然后借了馮唐的車向秦苗所在的建筑公司狂奔而去……
……
喬野家的建筑公司,一個號稱工程低于18層樓不建的,特大型建筑公司,我和門衛(wèi)熟識,抽出一支煙給他,打了個招呼之后,便將車子開了進去。
乘著電梯來到了秦苗日常辦公的8樓,我很安靜的向她辦公室走去,然后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她的回應之后,我便走了進去。
沒想到的是,陳藝也在,她驚訝的向我問道:“江橋,你怎么來了?”
我看著陳藝,卻沒有理會,然后一步步向秦苗走去,猛地從后背抽出了那把菜刀……
秦苗和陳藝雙雙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的尖叫,我狠狠將菜刀剁在了辦公桌上,然后冷聲對秦苗說道:“呵呵,你還知道怕???……可是你把別人往絕路上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是什么感受,又承受著怎樣的恐懼?”
秦苗還沒有回過神,她驚恐的看著我!
我狠狠的與她對視著,又說道:“你不是恨我嗎?……刀就放在你面前,你就算對我千刀萬剮,我他媽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你別和我背后放陰招,我生平最看不起這樣的人,卑鄙、齷蹉、惡心!”
樓層的幾個保安聞聲趕來,看見我剁在辦公桌上的菜刀,二話不說便將我按在了地上,然后又報了警,我他媽卻感覺無所謂了,如果我今天不能把這個惡氣撒出去,那以后的日子沒法過,我能被秦苗這無恥的行徑給惡心死!
我又沖秦苗罵道:“你個呆逼,你不是橫嗎?你不是只手遮天嗎?我江橋反正就賤命一條,你有種就弄死我……弄不死我,這事兒我和你沒完,我他媽天天在你公司門口堵著,大家誰都別想過的順心!”
率先恢復理智的陳藝來到情緒失控的我面前,質問道:“江橋,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一邊爭扎,一邊吼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咖啡店完了,我他媽也完了,這一切都是拜她秦苗所賜,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這么無恥的女人,活該喬野喜歡的人是蘇菡,不是她!……她這個現(xiàn)世報!”
陳藝低著身子,語緊張的向趴在地上的我問道:“什么咖啡店完了?什么你完了?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因為趴在地上,視線被局限,我看不見秦苗被我罵了之后的反應,我又吼道:“……今天一早,消防那邊就去巷子里把咖啡店給查封了,這不是她干的好事兒還有誰?……陳藝,你也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是什么德行,我江橋這一輩子就沒有見過背后把刀子擦的這么亮的人!”
“什么,咖啡店被查封了?”
陳藝的語氣充滿了震驚……我卻不想再回答什么,更加劇烈的爭扎了起來,我不喜歡被別人這么控制著,這讓我感到無比屈辱!
陳藝再三求情,保安終于松開了我,我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依然用最狠的目光瞪著秦苗,我覺得她此刻的眼淚都是虛偽的。除江繼友之外,我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