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還在繼續(xù),整個世界陷入到了冰冷的潮濕中,我終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然后脫掉了被雨水淋濕的衣服,像一具行尸走肉躺在床上,再一次游走在真實和虛幻之間,越來越覺得疲倦。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仿佛看見了小時候郁金香路上的雜貨店和梧桐樹,陳藝總是會在雜貨店里多買一支冰棍,然后站在梧桐樹的下面向我招手……
烈日下的知了聲總是讓我們煩躁,可冰棍的清涼又會讓我們感覺很愜意,我們甚至?xí)粨Q不同口味的冰棍吃,她從來不會嫌棄上面沾著我的口水,我更加不會嫌棄她……
我記憶中的那些夏天,她總是扎著馬尾辮,穿著白色的花邊裙,笑容很干凈……
如今,雜貨店已經(jīng)變成了有電梯的超市,梧桐樹被挖掘機連根鏟倒,陳藝也在時間的流逝中蛻變成這座城市知名的女主持;而我也在社會的錘煉中懂得了人與人之間相處時的束縛,我配不上陳藝就是配不上,沒有什么值得好狡辯的。
這個夜,我就這么在回憶那些支撐著我活了許久的童年畫面中睡了過去,我沒有再做夢,一覺睡到了清晨。
……
次日,陽光慷慨的灑滿整條巷子,我不好意思再這么萎靡下去,早早便起了床,然后給那些花花草草做了防寒措施,大約八點時,我回到屋里穿上羽絨服又很正式的給自己做了一頓早飯。
坐在走廊里吃早飯時,小院的門被推開,隨后金秋便拎著黑色的手提包站在了我的面前,她看著桌上的早餐,笑著說道:“江橋,你還有興致自己做早飯吃,看樣子心情很不錯嘛!”
“人是鐵飯是鋼,何必和自己較勁呢……對了,昨天我將那九萬塊錢還給陳藝了,這事兒我得感謝你?!?
“如果還掉這筆錢真的能讓你輕松下來,那你是應(yīng)該感謝我的?!?
“輕松,怎么不輕松!”
金秋看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將自己的手提包放在石凳上,對我說道:“既然你這么感謝我,那就請我吃個早飯吧,昨天忙了一夜,到現(xiàn)在還是空腹!”
“沒問題。”我說著給金秋裝了一碗稀飯,然后又給她弄了一小碟醬菜,讓她就著饅頭吃。
金秋一邊點頭認可著我自己腌制的醬菜,一邊對我說道:“客戶的求婚策劃案我已經(jīng)寫好了,也得到了客戶的認可,所以想來和你溝通一下?!?
“你親自寫的求婚策劃案?”
金秋點頭確認,然后回道:“是的,反正我對這個事情是很感興趣的。你知道嗎,孫總和阮文鑫雖然才談了兩年戀愛,但他們在大學(xué)時就已經(jīng)認識了。阮文鑫是南藝的學(xué)生,孫總則是河海大學(xué)的學(xué)生,所以我這次的策劃方案便是圍繞他們最難忘的校園生活展開的,我會找一個南藝的學(xué)生和河海大學(xué)的學(xué)生,分別在兩所學(xué)校取景,讓他們扮演學(xué)生時代的孫總和阮文鑫,然后以微電影的形式重現(xiàn)他們當(dāng)初在大學(xué)時的那些最美好的瞬間……求婚方案我已經(jīng)給孫總看過了,他表示很期待!”
我點了點頭,想起孫總的求婚對象確實是一個歌劇演員,那畢業(yè)于南藝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不過也沒有太往心里去,畢竟這些年除了南藝,其他學(xué)校的客戶我也一樣服務(wù)過很多個,所以因此說我和南藝有特殊的緣分也比較牽強。
金秋又對我說道:“策劃案我已經(jīng)做好,執(zhí)行的部分就交給你去做了,畢竟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合作,大家都出一點力才公平嘛!”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南藝和河海大學(xué)找能扮演孫總和阮文鑫學(xué)生時代的人?”
金秋點頭,很認真的說道:“對,公司里面的業(yè)務(wù)最近迎來了井噴式增長,大家都非常的忙,所以這件事情還是你來吧,反正這也是你擅長的,對了……”金秋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兩萬塊錢放在我的手邊又說道:“這是孫總給的活動經(jīng)費,我覺得應(yīng)該夠了,微電影不求多專業(yè),人物的感情才是重點?!?
我將那兩萬塊錢接了過來,然后點頭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
“嗯,既然你同意大家通過協(xié)作來完成這筆業(yè)務(wù),那就在這份合同上簽個字吧?!苯鹎镎f著將那份事先擬好的關(guān)于三方合作的合同遞給了我,合同上金秋和孫總已經(jīng)分別簽了字。
看著我也在這份合同上簽了字,金秋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我知道,她作為婚慶公司的總經(jīng)理,對求婚這樣的小單子是沒有多少興趣去做的,她真正在意的是后面孫總的婚禮業(yè)務(wù),而我作為下游去做做這樣的小單子也不錯,因為能賺些小錢,比如這次的微電影,我有信心將制作成本控制在一萬五千塊錢以內(nèi),剩余的五千塊錢當(dāng)然就是我個人的盈利了。
金秋又用手機將孫總提供給她的故事素材發(fā)到了我的手機上,讓我以此去寫微電影的劇本,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便一并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