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9月7號下午1點到3點間,你在哪里?”
門被推開又關(guān)上,女警在木凳上,她嗓音清脆,打斷了林辰的深思。
“在市實小宿管站里?!绷殖讲患膊恍齑鸬溃挚戳搜壅掌?,這才抬起頭。
他面前的女警很漂亮,長發(fā)烏黑,耳垂白皙,而在女警耳朵里,則塞著枚小巧的無線耳機。
“有人能作證嗎?”女警趕忙打斷了他,又繼續(xù)補充道,“你說你在宿管站里,誰能作證?”
“你說的時間里,我一個人在宿管站,學(xué)生們都在上課,的確沒人可以作證?!?
嫌疑犯答得干凈利落,張小籠有些郁悶,她按了按筆,照著筆記本上的問題繼續(xù)問詢:“那,你近期沒有去過第三醫(yī)院?”
“告訴我,為什么抓我?”林辰問。
女警眼神游移,下意識看向?qū)徲嵤乙粋?cè)的玻璃墻。
林辰向前靠了靠,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我聽說,最近在第三醫(yī)院的太平間里,總會出現(xiàn)穿戴整齊的男尸,尸體邊總會出現(xiàn)一把白沙?!彼⒆∨难劬?,然后靠回椅背,心下了然:“這事情古怪之極,如果市局覺得棘手,大概會求助兩種人——一種是道士,另一個是心理學(xué)家……”他不給對方辯駁的時間,突然發(fā)問:“所以,你們的合作單位是h大沒錯吧?”
張小籠瞪大眼,看變態(tài)似地瞪著林辰,忽然間,她按著耳麥,似乎從里接到了什么指令,她噌地站起來,掉頭就走。
林辰側(cè)了身子,對準(zhǔn)單向玻璃,淡淡道:“出來吧,別藏著了?!?
片刻后,審訊室的門被再次打開。
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推門進來,他左手提著熱水瓶,右手拿著剛洗干凈的瓷杯,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從口袋里掏出紙包茶葉倒進杯中,然后迅速倒入熱水,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做完這一切,他彎下腰,很恭敬地把茶杯放在嫌疑犯面前,聲音有些顫抖:“師……師兄……”
“原來是付教授。”林辰?jīng)]有接過茶杯,語調(diào)有些冷冷。
作為市局唯一外聘的犯罪心理學(xué)專家,付郝在警察局里,很少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師兄……不是我抓的你啊!”他快哭了。
“為什么要抓我?”林辰干脆利落問道。
“是一把沙子?!?
“這算什么物證?”
“師兄,我不敢欺瞞你啊?!备逗孪蚯皽惲藴?,有些狗腿:“最近市醫(yī)院里鬧得人心惶惶,太平間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xiàn)一具死尸,尸體都穿戴整齊,而床角總是撒有細(xì)沙,這事你知道?!?
林辰點了點頭。
“今天早上,刑警隊的隊長在路邊遇到個走失的孩子,那孩子扒著車窗,從口袋里掏出把沙,說叔叔我想吃肯德基,能拿這個跟你換嗎?”
“天才?!绷殖綆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洹?
“嘿嘿?!备逗掠樞Φ溃骸倍?,經(jīng)物證處對比,孩子拿出的沙和尸體旁邊的應(yīng)該是同一種?!?
“好巧。”林辰皺了皺眉頭
“何止是好巧,師兄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春水街騷亂,一個老人在眾目睽睽下倒地不起,救護車趕到的時候,說老人起碼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小時?!备逗聣旱土寺曇?,一字一句說道,“而且,老人口袋里,掉出了一把沙子。”
“到底是什么樣的沙子?”
“很特別的沙子,非常白,但物證那邊還沒琢磨出來?!?
林辰聽完這話,眉頭一皺:“拿來我看看?!?
他話音未落,審訊室的門被再次推開,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提了個證物袋,大大方方走了進來。
“林先生,鄙人姓刑,刑從連?!蹦腥瞬恢螘r換上了警服,舉止端莊,態(tài)度極好,與先前搓手指的流氓判若兩人,“我希望您能辨認(rèn)一下,您是否曾經(jīng)見過這種沙子?”
林辰懶得看他,只是順手拿起桌上那袋沙。
整代沙大約50g重,他看了眼胡子拉碴的男人,然后拉開證物袋,小心地捻起一點。
沙子很白,顆粒都非常干凈,與工地上夾雜了粗糙的石子或者海灘上的細(xì)沙,都有明顯區(qū)別。
林辰將白沙放回袋中,他看著付郝,語氣冷峻:“這沙子你沒見過?”
“好像沒有啊?!备逗吕蠈嵒卮稹?
“這都不認(rèn)識,你是怎么畢業(yè)的?”林辰認(rèn)真問道。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