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關(guān)心,吳總管也會打聽這些。
他立刻道:“聽說景德鎮(zhèn)有頭有臉的老板都請了?!?
還猜測:“會不會是為了我們家燒舊青花的事?”
“十之八、九是為了這件事?!彼畏e云道。
她這次打了萬公公和宋桃一個措手不及,以他們的性格,是不會這樣輕易就算了的。
可他們想向她發(fā)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宋積云冷笑著把帖子丟在了一旁的書案上。
他們想使些上不得臺面的伎倆,那她也不介意和他們玩玩!
她不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悄悄地買下了大量的限額指標(biāo),還一口氣燒了兩爐龍窯,把舊青花的價格再次攔腰砍了。
接下來她還會繼續(xù)開龍窯燒舊青花。
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所有的限額指標(biāo)用完。
而且價格還會繼續(xù)往下降。
一直降到良玉窯廠接下來的九個月一張訂單都別想接到為止!
就是不知道洪家老太爺看了窯廠的賬目之后,會不會繼續(xù)力挺宋桃?
她有這九個月時間緩沖,怎么也能把萬曉泉挪個地方。
接下來,就看良玉窯廠有多少銀子和她硬剛了。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以為收售那些給良玉窯廠做事的窯廠或者作坊的限額指標(biāo)會有阻力,沒想到,那些人不僅沒拒絕她,甚至有人悄悄主動找到她,將限額指標(biāo)賣給她。
可見宋桃雖然有技術(shù),卻沒能力。
宋積云吩咐吳總管:“晚上請了嚴(yán)老爺、吳老爺他們來家里吃飯?!?
至于李子修這個墻頭草就算了。
誰知道他到底會倒向哪一邊。
吳總管應(yīng)諾,忙去送了請?zhí)?
眾人都知道宋積云為何請客,早早就過來了。
七、八個人圍著水榭敞廳的大圓桌說著話。
如絲的細(xì)雨落在還沒有長出枝葉的垂柳上,在錦鯉搖曳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紋。
直到雨停,酒宴散了,月上柳梢頭,元允中和邵青還沒有回來。
宋積云在書房里奮筆疾書,直到三更鼓響,她這才有些疲憊地伸腰站起來,打開了窗欞。
皎皎月色灑落在庭院里,銀白一片。
元允中站在船頭,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肩頭,仿若落了一肩的白霜。
黝黑的河面泛著清耀,卻更顯深不可測。
邵青從船艙里鉆出來,道:“公子,前面有暗礁,船老大說了,他根本沒有把握能順利地過去。我看,我們今天還是找個地方靠岸,先在這里歇一晚吧?”
元允中沒有說話,抿得直直的嘴角暴露了他的不悅。
邵青看了,也忍不住抱怨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知道鄱陽湖上有水盜啊!他們不說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宴清嗎?不跟著您出來一趟,還不知道這下面有這么多的貓膩!”
元允中沒有理會他,而是轉(zhuǎn)身叫了船老大出來問話:“明天能趕到景德鎮(zhèn)嗎?”
船老大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不,不能!最,最快也要后天一大早?!?
元允中聞,眼底一片雪光。
船老大嚇得兩腿發(fā)軟,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跪下去了,邵青走了進(jìn)來,道:“公子,您這是怕那紙鷂扎不完,龍?zhí)ь^的時候沒辦法去放紙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