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北地三年無水,百姓顆粒無收,朝廷撥下去的賑災(zāi)款一半都到不了當(dāng)?shù)厥掷?,如今國庫也空虛下來,沒有多余的銀子在撥下去,戶部天天哭窮,這幫老東西還吵著要讓老三和老五去賑災(zāi)?!?
北涼皇抿了一口茶,嘴角憂慮苦澀更重,北地偏僻,又是彈完之地,他難免有疏忽之處,這就造成了那地方官官相護(hù),自成一體。
他是天高皇帝遠(yuǎn),明知有人在這其中貪贓枉法,卻伸不出手去查。
老三和老五哪里是想要去賑災(zāi),他們是看上了那處地界,拉攏人心。
偏偏戶部連銀子都拿不出來,讓他很是頭疼。
鳳昭月垂眸看著北涼皇鬢角的白發(fā),眸子淺冷了下來,戶部并非拿不出銀子來,只是戶部侍郎有意將女兒嫁給鳳瑾,早就劃分了陣營。
“父皇,兒臣有法子籌集賑災(zāi)款。”鳳昭月淡漠的眼中浮現(xiàn)出笑意來,行至北涼皇身后,手指輕柔有力的揉著北涼皇的太陽穴。
北涼皇原本舒服的享受女兒難得一見的孝心,聽到這話猛的睜開眼,“你有辦法?昭兒,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糧草衣匹需三十萬兩左右。”
鳳昭月語氣輕松不已,“兒臣知道,區(qū)區(qū)三十萬兩,父皇可相信兒臣?”
“朕自然是信你,但戶部那些人老奸巨猾,父皇怕你吃虧?!北睕龌蔬t疑了一下,又覺得以鳳昭月的性子,做不成應(yīng)該也不會吃虧。
“父皇放心好了,兒臣心中自有定數(shù)。”鳳昭月眼眸清冷,暗含著胸有成竹,北涼皇緩緩嘆了口氣。
罷了,昭兒愿意去做就去吧,出了事兒他給兜著呢。
就當(dāng)是讓昭兒去玩了,他在想想別的辦法。
算算時間,聞臣明日應(yīng)該回來了,到時就讓他看著昭兒,總不會有人欺負(fù)了去。
“天色不早了,父皇,兒臣餓了?!兵P昭月趴在北涼皇肩頭笑嘻嘻的開口,聲音不自覺夾雜了撒嬌的意味。
“朕讓人傳膳,你好久沒跟朕一同吃飯了?!北睕龌侍峙牧伺镍P昭月的額頭。
動作一出,北涼皇愣了一下。
鳳昭月沉默片刻。
幼時,她經(jīng)常趴在北涼皇背上,父皇在前面看奏折,她就在后面胡亂鬧,餓時也這樣沖著北涼皇耳邊喊。
每次父皇都捂著耳朵拍她的腦袋,寵溺的讓人準(zhǔn)備她愛吃的食物,后來她再也沒如此親近過父皇。
“兒臣以后經(jīng)常進(jìn)宮陪父皇吃飯,那時父皇可不要煩了兒臣才是。”鳳昭月壓住心中的酸澀,笑著摟住北涼皇的脖子,像幼時那樣撒著嬌。
北涼皇心頭一顫,眼中驚喜大過欣慰,點頭連道了好幾聲好,緊鎖的眉頭徹底放開。
在御書房用了晚膳,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夜幕籠罩皇宮,鳳昭月出了御書房,福公公帶著太醫(yī)等在門口,見人出來,連忙上前。
“公主殿下,今夜可要在宮中留宿?”
“不了,福公公,你好生照顧父皇,日后父皇的湯藥都由本宮親自送,太醫(yī)也用不了這些,人多了,嘴就雜了,容易生事端?!?
福公公聽出鳳昭月的外之意,身體一顫,“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