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較?!?
他怕。
他......
老夫人心口也有些疼,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你要是......要是實在非黎歲不可,我也懶得阻攔了,只是你父親有其他想法。硯舟,你可知從你坐上這個位置開始,你就沒有選擇了。我總希望你站得更高,能讓我在國外挺起胸膛,你也知道我在那邊有個很討厭的人,這些年總是想爭一口氣。哎,可我見你這樣,也有些不忍心?!?
眼下時間緊迫,她又嘆了口氣,“洗漱一下吧,醫(yī)生已經幫你把傷口處理好了,一切等壽宴結束之后再說,好嗎?”
霍硯舟掀開被子下床,而老夫人起身要出去,給他時間收拾。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住,“我總說要爭一口氣,當年為了爭這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就把那孩子送去當了犧牲品。我以為我不會后悔,可每次看著你的臉,我就忍不住要想那孩子,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也不知道他長成什么樣了。硯舟,我離開這帝都十年,沒有一天不難受。我總認為,只要你足夠優(yōu)秀,只要你能把海外的霍家都拿下,那他的犧牲就是有價值的,我總用這樣的理由來勸我自己。不管路過什么寺廟,都會給那孩子祈福??晌仪宄羰菦]有出生在霍家,就不會背負那么多東西,我也不用這么逼你。機關算盡,算來算去,竟覺得我兩人都對不起?!?
她打開門,將門緩緩關上。
霍硯舟沒說話,進入了浴室。
浴室的玻璃已經被換了一塊新的,地上的碎玻璃片也被收拾干凈了。
他隨意洗了個澡,換了一套嶄新的西裝。
時間馬上就要到六點,霍家的壽宴要正式開始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