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一下她。”

聽到這里，林朝夕還是懵。裴之卻明白過來，他點點頭，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白紙和鉛筆，真的開始出題。

林朝夕驚悚地往前湊，不知道老林和裴之在搞什么，只能光明正大偷看裴之同學出題。

第一道題是因式分解，非?；A(chǔ)。心算就得出答案，林朝夕松了口氣。

第二題是求二次方程的根嗎，第三題是一道代數(shù)證明……

在出完和代數(shù)有關(guān)的部分后，裴之開始出函數(shù)題，再然后是幾何、三角函數(shù)、復合函數(shù)……

他握著鉛筆，認真穩(wěn)定地書寫，林朝夕眼睜睜看他寫完一張紙，然后又去拿另外一張，半點不留情面。

“有什么想法？”老林問。

“這是……”

“拖長調(diào)子就能騙爸爸的答案了？”

林朝夕：“……”

“這是基礎(chǔ)？”

“具體點?！崩狭终f。

“學高等數(shù)學之前應(yīng)該掌握的中學數(shù)學基礎(chǔ)。”

“雖然你們中學學的數(shù)學，和大學數(shù)學……”

“基本沒關(guān)系?！绷殖ρa充道，“我還是會勇于答題的?！?

“但是？”老林要開始轉(zhuǎn)折。

“但是你得清楚知道，它們之間為什么沒關(guān)系?！?

裴之很難的揚起嘴角，大概是覺得她的回答非常有老林的風范。

老林很輕描淡寫地點點頭，讓裴之把出的題目拿來。

林朝夕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裴之寫了整整三頁紙的題目。

其中有證明有辨析，還有一道非常復雜的函數(shù)題……

“這題挺有趣的?！迸嶂忉屃讼?。

林朝夕：“……”

被左右兩個人盯著，林朝夕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新年的約會就是做題，她居然覺得再正常不過，順手拿起裴之面前的鉛筆，她說：“再給我?guī)讖埌准?。?

——

整整兩個小時，窩在小咖啡廳的小沙發(fā)里，林朝夕馬不停蹄地在寫。

裴之同學出的題目，和他這個人一樣，很規(guī)整有序，但也很有深度，有些看起來簡單的證明題，真正做起來，又牽扯到不少知識運用，她也需要仔細思考。

不知不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朝夕沉浸其中，放下筆的那瞬間，她長吁一口氣，覺得可能高考也不過如此了。

她開始在玻璃臺面上整理答題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隨后準備交卷。

老林說：“自己留著吧，飯點到了，去吃飯了?！?

說完，老林一馬當先，推開椅子就跑。

林朝夕小聲地問裴之：“師父怎么了，你給我批嗎？”她準備誠懇地上交答題紙，等待檢驗。

“你做的時候，師父一直在看?！?

“……所以沒問題？”

“嗯?！?

“那他跑什么？”

裴之繼續(xù)無奈：“想上廁所了?！?

林朝夕：“？”

裴之開始收拾東西，小咖啡廳里暖氣很足，林朝夕看著桌面，反應(yīng)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她剛才沉浸做題，老林其實一直緊張地看著她，她做了多久，老林就等了多久。

或許對于老林來說，這才是他最看中的一次測驗，對于全部中學數(shù)學知識的大檢驗，配上新年新氣象等等寓意，就顯得尤為重要。

“也不早說！”林朝夕揉了把臉，老爹喜歡搞這種突然襲擊還是很嚇人的，她慶幸自己剛才認真做題了。

“師父說……”

“說什么？”

“怕你早知道，會來騙題目……”

“我怎么是這種人？！”裴之點的奶茶還剩下一大杯，林朝夕很心疼地拿起來，想趁著沒走再多喝兩口。

“冷，別喝了。”裴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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