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清楚?!?
紀舒在腦袋里過了一遍他的剛才說的話,思量片刻后腦海里有了一個名字。
她說出來的話里帶了幾分慍怒:“你覺得是我把我們離婚的事告訴了你媽?”
紀舒每說出一個字,心跳就在胸膛劇烈地跳動一下,喉嚨口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她使勁地用指甲掐了下手掌心,終于緩了下來。
“她和你說了什么?她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們離婚吧?”
“所以你承認了?”
紀舒嘴角起噙了一抹嘲諷,“你心里不就是這么認為的嗎?”
她壓下心底涌動的情緒,起身扭頭就走,手腕卻被一把扣住。
“紀舒,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陸津川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淡淡的,好像裹了一層憂傷。
紀舒沒有回頭,在心底笑了笑她的自作多情和可悲。
花了整整一下午平復好的心情,卻被陸津川簡簡單單的三兩語成功擊潰,酸痛正一點點腐蝕著她的心臟。
她的聲音繃得很緊:“陸津川,在我們的關系里,你永遠都是那個掌握主動權,脫身來去自如的人,你永遠都不會去想被你拋下的那個人到底承受了什么,而我永遠是被動的一方,既沒有開始權也沒有停止權?!?
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紀舒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慢慢回頭。
看著面前她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決絕地抬起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掰開了緊扣在腕上的手指。
“陸津川,你不能總是這么自私。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手腕終于從桎梏中掙脫出來,她揉了揉被抓得有些發(fā)紅的地方,慢慢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地方痛苦和委屈一并吐出去。
陸津川垂眸看了眼空蕩蕩的手掌心,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手心慢慢流走了,他怎么想抓住都無濟于事。
腦袋里有個聲音在叫囂再去抓住她,可當他看到紀舒那張掛滿淚痕,雙眼猩紅的臉龐時,雙手像是失了力道,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攥緊了拳頭,用一種極其冷的聲音說了句:“紀舒,我和你,好聚好散不了?!?
陸津川摔門離開了。
門一開一關發(fā)出的震天響,不斷回蕩在空蕩寂靜的屋子里。
紀舒劇烈跳動心臟漏了半拍。
望著緊閉的大門,紀舒緩緩回神,坐在了沙發(fā)上。
她顫抖著手拿過了放在一旁的打火機,輕輕按下開關,點亮了蛋糕上面那根白色的蠟燭。
燭光搖曳中,她蒼白的面容映忽明忽暗。
紀舒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準備許愿。
可就在她閉眼瞬間,眼淚像是不受控制地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在臉頰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淚痕。
微弱的嗚咽聲從掌心傳了出來。
與此同時,黑色庫里南疾馳在夜色里。
巨大的轟鳴引擎聲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仰天咆哮。
車剛開到悅園門口停穩(wěn),對面一束強光直直打了過來,光線太過于刺眼,車牌號在逆光里根本看不清。
陸津川眉頭微皺,按了下喇叭。
幾聲短促的鳴笛聲響起,對面的車燈終于暗了下去
對面是一輛黑色賓利。
在看清駕駛位上的男人后,陸津川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眼底深處悄然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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