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南州的眼里驚喜漸露,壓低聲音道:“張大人真是做出了一個明智之選?!?
張知熹直視他的雙眼,語氣冷淡:“是長公主做出了選擇,而非微臣?!?
說罷,張知熹拱手行禮而去。
寧南州臉上的驚喜之色又漸漸轉(zhuǎn)化為陰戾。
張知熹外之意他是追隨的寧云舒,而非他這個二皇子!
他就不明白了,張知熹有如此大才為何甘愿拜倒在寧云舒的石榴裙下!
一個有名無實的長公主罷了,未來也不過是要仰仗他這個二哥才能在宮里有一席之地。
這張知熹卻為了一個女人自甘墮落,不識明主,連錦繡前程都肯舍去!
真是愚蠢至極!
但眼下也不得不暫時需此人助一臂之力……
想罷,寧南州拂袖而去。
永寧殿中。
檀巧將今日早朝時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稟告給寧云舒。
寧云舒聽后不發(fā)一,手緊緊地握住椅柄,眼神渙散。
匈奴、狼咒蠱……
是他們來了……
身后鶯鶯沒有注意到寧云舒的異常,還在疑惑:“巧兒姐,怎么朝堂之事你竟這般清楚?”
檀巧眼中閃過一絲羞赧,道:“殿前侍衛(wèi)孫長勝乃是我入宮前的鄰居,剛才我從御膳房回來正好遇見他換值,他知曉我在長公主這兒當(dāng)值,遂偷偷與我說了這些。”
寧云舒努力隱忍著情緒,看向她道:“張知熹當(dāng)真在殿上是這般說的?”
檀巧含笑,道:“是的公主,長勝是一字不差地轉(zhuǎn)述于奴婢,奴婢便連忙回來告訴您。”
鶯鶯一臉期待,道:“奴婢都能夠想象到張大人為公主說出這番話之時是如何玉樹臨風(fēng)!”
檀巧亦是感慨:“是啊公主,張大人竟然能夠當(dāng)著百官的面毫無忌憚地替您說話,這番心意真是令人感動?!?
寧云舒蹙眉。
他當(dāng)真是要為了她與全世界為敵嗎?
他當(dāng)真一點也不擔(dān)心被皇上忌憚,不擔(dān)心被百官排擠,不擔(dān)心被天下恥笑嗎?!
“只是可惜,日后大人不能常常來永寧殿了?!柄L鶯小聲嘟囔。
檀巧也才意識到寧云舒的反應(yīng)不對勁。
她并沒有因為張大人做的這些事情而表露任何情緒,反而是聽到這些消息后一直心事重重。
“公主可是在擔(dān)心案子之事?”檀巧柔聲詢問。
寧云舒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揉著眉間。
那群人來了朝都。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當(dāng)初她與其格逃離匈奴之時她射瞎了呼韓邪一只眼睛。
難道他們是要抓她回去的?
寧云舒臉色越來越白,背脊一陣涼意刺骨。
寧南州又是安的什么心,非要將她牽扯進(jìn)來。
如今寧南州的做法,恐怕很快也會傳進(jìn)被禁足那位的耳朵里。
如此一來,與賢妃斷親,與寧南走合作,那就等于是徹底與太子黨反目。
寧云舒睨眼,嘴角噙著一抹獰笑。
寧南州也是下了一步好棋,將她往絕路上逼,讓她不得不對他傾力相助。
好!
正合她意!
這場虛與委蛇的戲,她也演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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