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一聲嘆,春嬸自己也沒想到,居然情不自禁地就掉下了眼淚來。
卻也不能怪她,實在是這孩子身上的傷痕,太過觸目驚心了。
白宇說,她當日穿的那身衣裳,像極了富貴人家的丫鬟。
那這富貴人家也太過分了,怎么能將丫鬟打成這樣?
丫鬟的命,就不是命嗎?
若是被這丫頭的爹娘瞧見,還不知會多傷心呢!
這番話,春嬸沒說,就怕會勾起喬念的傷心事來。
可看著春嬸的眼淚,喬念也不自覺地紅了眼眶,“春嬸別這樣,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如今,已經(jīng)遠離了京城,遠離了那些人。
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京城里的那些人,若是找了她幾日都找不到的話,必定會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
凝霜那丫頭,肯定傷心壞了。
不過,有季岳照顧著,凝霜應該不會有事的。
蕭何也一定會替她看著凝霜的。
所以,她也不必再有什么擔心跟牽掛。
她何去何從,等養(yǎng)好了身子再說。
得了喬念的安慰,春嬸也跟著點頭,“對對,都過去了,你呀就在這兒好好養(yǎng)傷!對了!你剛醒,春嬸去抓只老母雞,熬個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說罷,春嬸便起身往外走去,速度之快,喬念竟是連阻攔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她便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門。
見春嬸出來,楚知熠方才放下了手中的柴刀,起身相送。
“不必送!”春嬸忙沖著楚知熠擺了擺手,“我去熬個雞湯,晚點再過來。”
聞,楚知熠也沒應聲,就這么看著春嬸走出了籬笆院,這方才又重新坐下,拿起柴刀便要繼續(xù)劈柴。
卻不想,余光卻瞧見了那個依靠在門邊的身影。
楚知熠的眉頭幾不可查地微微一擰,這才終于開了口,“你傷沒好。”
不該隨意下地走動的。
男人的聲音渾厚,縱然只是低低的一聲,仿若都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
不知何故,喬念有些懼怕這個男人。
眼神不自覺閃爍了起來,染著幾分慌亂,“我,我是想問一下白大哥,可有瞧見我的鐲子?”
她剛剛才發(fā)現(xiàn),荊母給她的鐲子不見了。
楚知熠冷著臉,沒說話。
喬念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沒說明白,他不會以為她是暗示鐲子被他拿了吧?
當下便越發(fā)慌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鐲子也可能是掉河里了,只是想著,或許白大哥有看見。”
話音落下,便見楚知熠忽然起身進了一旁的廚房,不多久,便又走了出來。
他大步行至她面前,太高大了,哪怕他站在臺階下,喬念的視線平視過去,竟也只是到他胸口而已。
他身上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肅殺之氣,叫人心驚。
這得獵殺多少獵物,才能有這樣的氣場呀!
卻見,他伸了手出來,一塊白色的麻布,似是包裹著什么。
只聽那道渾厚的聲音道,“碎了?!?
喬念一驚,這才忙接過來一看,那麻布之下包裹著幾塊碎裂的玉鐲。
正是荊母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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