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另一邊,荊巖去了蕭府。
他來時,蕭衡正在書房內(nèi)看著兵書。
眼見著荊巖手中提著兩壇子酒,蕭衡手中的兵書便也跟著放了下來,一雙幽深的眸子望過去,便見荊巖揚了笑,“屬下來找將軍飲酒?!?
話音落下,那一壇子酒便朝著蕭衡拋了過來。
蕭衡抬手接過,便是飲下一口。
辛辣入口,一線入喉。
蕭衡不禁挑眉,“醉香樓的極品九潭春?!闭f話間,嘴角勾起一抹笑,“荊副將這是發(fā)橫財了?”
這一壇酒,價格可不菲。
更何況,荊巖拿了兩壇。
荊巖上前來搬了椅子,就在蕭衡的對面坐下,手中的酒壇揚了揚,“屬下這壇可不是?!?
他的只是尋常白酒罷了。
蕭衡不解地看著荊巖,見荊巖正了神色,道,“今日多謝將軍?!?
聞,蕭衡卻是嗤笑了一聲,“解圍的是我大哥,你來謝我?”
說著,便是抬頭飲下一口酒。
荊巖亦是飲了一口,方才笑道,“蕭何將軍日日待在屋中,如若不是有人刻意知會,他如何能及時前來解圍?”
蕭衡沒說話,一雙眸色依舊深沉。
只聽著荊巖接著道,“更何況,屬下并無調(diào)兵之權(quán),弟兄們肯跟我去圍太傅府,必定也是將軍您的意思。”
說著,荊巖便是將酒壇往蕭衡面前一送,“屬下謝過將軍!”
蕭衡這才抬眸看了荊巖一眼,卻不曾拿酒壇與他相碰,只是自顧飲下一口酒之后,方才沉聲問道,“往后,你就打算這樣護她?”
那樣涼薄的語氣,在這偌大的書房內(nèi)蕩漾開來,平白叫人心頭一顫。
荊巖微愣。
卻見蕭衡眸色幽深,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他,滿是深意,“今日是用眼睛,明日是什么?等你身上能用的都用完了,你要拿什么護著她?”
他知道,荊巖口口聲聲都在說會用命護著喬念。
可他有幾條命?
那若是真有一日,他用命護了,然后呢?
不還是只能剩她一個人面對一切?
用命護,呵!
蕭衡臉上的譏諷之色格外明顯。
有那么一瞬間,荊巖竟是不敢與之對視,只能垂下眸來,自顧自飲酒。
可,蕭衡的那番話卻已是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哪怕是等他出了蕭府,那番話也依舊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他知道蕭衡說話有些刺耳,但,值得深思。
等他身上能用的都用完了,還能拿什么護著她?
便是今日太傅府一事,還是蕭何將軍出面才算擺平。
那下次呢?
今日是邱予,明日又會是哪個予?
想著,荊巖的眉心便是緊緊擰起。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會拼盡全力護著喬念的決心,可,除卻這決心之外,他也想與喬念歲歲年年,與她白頭偕老。
可若是沒了命,他又怎么與她歲歲年年?
正想著,卻忽然瞧見林燁從街邊醫(yī)館內(nèi)走了出來。
醫(yī)館內(nèi)的大夫很是客氣地將林燁送至門口,千叮嚀萬囑咐著,“公子后背的傷定是要靜養(yǎng),萬不可再有大動作,否則傷及經(jīng)脈,怕是會落下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