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餓都得餓死。
但是王富貴看著我端來的那碗面,驀然滿臉黑線說道:“水生,你這端來的是什么東西,快給我扔掉,你想要惡心死我啊?!?
“惡心也得吃啊?!?
我好相勸說道:“你再不吃不喝的,餓都會餓死?!?
“但是也不能給我吃蛆蟲啊?!?
王富貴沒好氣說道:“你給我整一碗蛆蟲過來,這是人能吃的東西嗎?”
“蛆蟲?”
看著端在手里的那碗面,我就傻眼說道:“這分明就是一碗面,怎么落在你眼里,就是一碗蛆蟲了?”
“你端給我的是碗面?”
王富貴聽得驚疑問道:“難道是我病情越來越嚴重的原因?”
“要不然呢?你肯定是餓得老眼昏花了。”
我說道:“先別管那么多,你給我閉著眼只管吃,咽不下也得咽下去?!?
“就算我閉著眼也不敢吃啊?!?
王富貴苦著張臉,說啥都不愿意嘗一口。
甚至把我都說得都沒胃口了。
旅館老板的那兩碗面,我連筷子都沒有動下。
“水生,我們是住在旅館里嗎?”
王富貴站起身,環(huán)顧了眼四周,驀然臉色大變。
然后就見他翻身下床,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邊到處張望。
而他臉龐上的神色,儼然變得越來越緊張害怕。
緊接著,就見他呼吸急促說道:“水生,你說你是住在旅館里?”
“是啊。”
我孤疑問道:“你怎么這么問?難道你看到的不一樣?”
“我眼里看到的真不一樣。”
王富貴深吸口氣,對我焦急說道:“我們是在一座墳地里,到處都是堆著土包的墳塋?!?
“臥糟,老王你可別嚇我啊。”我聽著就被嚇了一跳。
“我沒有騙你。”
王富貴難以談定說道:“在我們旁邊,就有座墳塋,長滿了雜草,還豎著塊墓碑?!?
說著。
他就指了指旁邊的床榻。
“你指的那座墳墓,就是我們睡的床榻。”
我滿腦門黑線說道:“老王,你這病情,真的是越來越嚴重了,這明明是間旅館,怎么在你眼里,就變成是一片墳地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啊。”
王富貴一臉懼意說道:“可是我看到的,根本不像是幻覺,甚至貼在墓碑上的黑白相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還打著紅領帶?!?
“黑色西裝中年男子,還打著紅領帶?”
我聽著愣了愣,頓時就讓我變了臉色說道:“老王你要這樣說,讓我都嚴重懷疑,我這雙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了?!?
“別…別別這樣說……”
王富貴很虛弱說道:“有問題的肯定是我,肯定是把我餓得出現(xiàn)幻覺了?!?
“那你再給我看看墓碑上的黑白相片?!?
看著王富貴,我呼吸急促起來問道:“相片上的中年男子,左邊眉梢上是不是有顆痣。”
王富貴瞧眼墓碑上的相片,驀然就一臉的錯愕。
接著便滿臉難以置信說道:“水生,你說得沒錯,相片上的中年男子,左邊眉梢上確實是有顆痣?!?
“真有???”我聽得雙眼都圓瞪起來。
“千真萬確?!?
王富貴重重點頭說道:“不對,你咋知道得這么清楚?。俊?
這下我沉默著沒說話,但是臉龐上的神色已經(jīng)變得不談定,我掏出包煙來,遞給王富貴一根,我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咂巴著嘴,吞吐云霧了兩大口煙才說道:“因為你說的那個,墓碑上黑白相片上的中年男子,就是這間旅館的老板?!?
“我這看到的,估量是身體衰弱出現(xiàn)的幻覺,怎么跟旅館老板給對上了?”
王富貴不敢相信問道:“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沒有搞錯?!?
看著王富貴,我很肯定點頭。
對旅館老板的穿著,以及左邊眉梢上的那顆痣,我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但是咋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我跟王富貴,互相看著對方,都滿臉的驚疑神色。
如果說是巧合。
那么這也太巧合了。
這讓我越想越感到毛骨悚然。
“水生,你先別自己嚇自己?!?
這時候,王富貴說道:“要不你帶我過去看看那旅館老板,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能去?!?
我搖頭說道:“那只老鼠精,可能已經(jīng)找到這里來了,今晚前半夜,旅館老板蹲在門口,給我們燒過紙錢?!?
“他行為異常,肯定是被那只老鼠精給控制住了?!?
“前半夜竟然發(fā)生過這種事了?”
王富貴聽著就倒吸口冷氣,接著就說道:“要是這樣,我們冒然見他,恐怕會打草驚蛇,對我們不利,我們就躲在這里最安全?!?
“沒有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點頭說道:“只要別冒然行動,那只老鼠精就沒有害我們的機會?!?
“那我們究竟是住在旅館里,還是在墳地里?”
王富貴環(huán)顧眼四周說道:“我把眼睛都快要擦瞎了,而且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就算是幻覺,咋看到的還是墳地???”
說到后面,王富貴突兀臉色大變。
他指著前方,露出副很驚恐的神態(tài),然后嘴唇哆嗦著說道:“水…水生,墳地出現(xiàn)了兩個花花綠綠的紙人,朝我們這邊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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