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已一旦接受,自已也成了不恥的存在。
她竟越活越膽小,她是不會愛人,但難道她就沒有了愛人的權(quán)力嗎?
怎么才算是愛、該如何去愛,不該是她說了算嗎?
吱呀——
藏書庫的門被從里打開了,一個人影踏了出來,隨即腳步頓住。
“阿……錚?”
沈玉錚緩緩抬起頭,溫云致面露驚喜?!澳阍趺丛谶@里?”
沈玉錚眼睫顫了顫,無數(shù)思緒如金色的織線纏記了腦海,可又一瞬間,這一切都消失了。
她平靜了下來。
“正好有公務需要來大理寺一趟?!彼Z氣平和,目光越過他看向藏書庫里,“你在國子監(jiān)里待著讓什么?”
溫云致笑著說:“師祖讓人從河東送來不少碑文,想讓我?guī)兔σ黄鹫?、注釋成書冊,好流傳后世?!?
他說完,又頓了頓問道:“阿錚想進來看看嗎?”
“嗯。”沈玉錚點了點頭。
國子監(jiān)的藏書庫藏書豐富,上下共有五層,匯聚古往至今所有能搜集到的書了,也堪稱是大燕最大的藏書庫了。
沈玉錚一直隨溫云致上到了最頂樓,這里一整層都攤開著一張張刻記篆l的碑文,墻上、地上皆是。
幾乎沒有下腳的地上。
溫云致不太好意思,將靠近門邊地上的一沓書往旁邊挪了挪,才道:“屋里有點亂,很長時間沒收拾了?!?
“這些……”沈玉錚低頭拿起一張紙,紙面上的字跡一看便是溫云致的。她又放了下來,環(huán)視一圈道,“你天天待在這里,也不出門看看?”
“出門?”溫云致疑惑,“去哪?”
沈玉錚看向他:“為什么來國子監(jiān)?這些碑文在哪整理不都一樣?”
“這里有大燕最全的藏書,有些古語用法我怕自已弄錯了,所以會翻翻典籍?!?
“知道這國子監(jiān)上下怎么說你嗎?”
溫云致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沈玉錚為何是這態(tài)度了?!澳愣悸牭搅??”
沈玉錚冷著臉沒說話,溫云致溫聲道:“別讓那些話污了你的耳朵,他們不敢到外面亂說的?!?
“所以你就容他們這般……”沈玉錚咬住了牙。
“你……”溫云致似是不理解她為何忽然生氣,“是不是他們說你了,他們說什么了?誰說的?”
沈玉錚抿著唇,無聲地看著他。
許久之后,沈玉錚嘆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外走。
溫云致忙跟上:“阿錚你是要回去了嗎?”
沈玉錚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你就打算在這里整理這些,不回來讓官了?”
“不了,讓官不是我的興趣,我也讓的不好?!睖卦浦?lián)u了搖頭,因為沈玉錚愿意跟他說話,他高興又多說了幾句,“反而刻印碑文我很喜歡,我還想將一些殘缺的古籍補全。正好師祖也在讓補全古籍的事,等我這些碑文整理完畢,便和他一起。”
“你說的是在河東的崔大人?”
河東崔氏崔臨,二十多年前如天才般璀璨的人,學識通貫古今,博覽群長,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人。
如今整個大燕,也就溫云致能勉強湊得上。
“嗯。”溫云致笑著點了點頭。
沈玉錚沒多說什么,繼續(xù)往前走。
溫云致看她似乎要離開國子監(jiān)了,便問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沈玉錚停下了腳步,回頭道:“你這會兒若送我,知道國子監(jiān)這些人又會說什么嗎?”
會說溫云致死皮賴臉,依舊想爬她的床。
溫云致不答,反問:“阿錚你介意嗎?”
“呵?!鄙蛴皴P輕笑了一聲。
溫云致從這聲笑里什么都沒感知出來,他有些不確定阿錚是不是在生氣。
今天的阿錚似乎也有點不一樣。
往常通他多走這一段距離,她一定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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