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致站了會兒,忽然出了門。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壺茶,又回來了。
溫云致站了會兒,忽然出了門。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壺茶,又回來了。
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桌旁沈玉錚觸手可及的地方,隨后便退到一旁的書架邊,這里竟還擺著他以前放置的書。他噙著笑,隨意挑了一本,坐到沈玉錚不遠的地方。
屋里頓時安靜下來,只有燈燭偶爾“噼啪”跳動的聲音,還有紙張翻動的輕微聲響。
沈玉錚沉下心來,便一心撲在卷宗中,不會再管周圍的事了。
等她再抬起頭來,想喝口茶時,發(fā)現(xiàn)杯里的水竟還是熱的。
她指尖一頓,掃向溫云致。
屋里只她書案旁點了兩根燈燭,其他地方暗影綽綽,只有余光照拂。
溫云致就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一襲天青色圓領錦袍,腰上系一塊白中帶青的玉佩,看上去便是一個溫潤端方的書生君子。
君子?
只不過是有一副君子的皮囊,至于皮囊之下……
噼啪——
燭芯一跳,燈火一暗,下一瞬火光又亮了起來。溫云致抬眼,朝她看過來。
沈云錚不閃不避,目光直視著他。
“是茶涼了嗎?”溫云致站起身,走了過來,他伸手探了探杯壁,察覺到還是熱的,便松了些眉頭。
不過他又拿起茶壺,給杯子里添了點水。
溫云致道:“你繼續(xù)看卷宗,若是渴了便喚我?!?
就在他說完,轉身要回去看書時,沈玉錚叫住了他。
“溫云致?!?
“嗯?”回頭。
朦朧的燭光中,溫云致眼角微彎,眼神溫柔。
有那么一瞬間,沈玉錚似是被蠱惑了。
她那日的話說的含蓄了,京城第一公子的皮相,不是尚可,而是絕佳。
若哪一日溫云致走投無路,愿意去掛牌,名動京城只是時間問題。到時侯全城人頭攢動,無數小姐娘子愿豪擲千金,只為博公子一笑。
沈玉錚想到這里,笑了一聲。
溫云致眉眼一動:“阿錚你笑什么?”
沈玉錚又斂下了笑意,眼眸漸漸沉了下來。
她意識到自已也會被皮囊蠱惑,甚至心里會惡劣地想,反正是溫云致自已送上門的,她不費絲毫力氣,便能得到一副上佳的皮囊。
她何必在乎這副皮囊下的人,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由別人拿捏的沈玉錚了。
她倏地伸手勾住溫云致的脖子,迫他垂下頭來。
溫云致身l一僵,眼眸倏地沉了下來。他一只手掌按在桌上,五指微微用力。
“阿錚……”
沈玉錚湊近了道:“當初你覬覦我這幅皮囊,使盡手段也要得到。溫云致你怎么忘了,你也有一副好皮囊。我想想,我是不是也得置個院子,讓溫大人去住上一住。畢竟溫大人既會端茶倒水、又會紅袖添香,哦對了,說起來,溫大人的床上功夫也一流。”
沈玉錚含笑說著,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阿錚,”溫玉致嘆氣,“別沖動……”
“怎么?溫大人這會兒又不愿意了?”沈玉錚聲音冰冷,手指從他臉頰往下滑去,摸到喉結上時,用力一按。
溫云致身l更僵,喉結不可控地上下一滾,口舌無端干燥起來。
他一把抓住沈玉錚的手,無奈道:“若真是如此,阿錚,占便宜的人是我?!?
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