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快到林家門口時(shí),紅舒忽然壓低聲音道:“主子,有人一直跟著我們?!?
林念念眉頭一皺:“光天化日之下,誰敢跟蹤大理寺卿?”
林碎岸比她想的還要深一點(diǎn):“不會(huì)是又有人想攔轎喊冤吧?”
沈玉錚擰起眉,就在這時(shí)紅舒又道:“主子好像是……公子?!?
沈玉錚眉毛頓時(shí)一挑,掀開了車簾,下了馬車:“紅舒你送念念和碎岸回去?!?
林念念和林碎岸掀開簾子,伸出腦袋:“姐,溫云致跟蹤你是想干什么?”
沈玉錚道:“那得問過了才知曉?!?
林念念還不放心,捋起袖子就想下馬車:“姐我跟你一起?!?
“二姐你就別摻合了?!绷炙榘兑话褜⑺嘶厝?,“紅舒快送我們回去,一會(huì)兒你趕緊回來接姐姐。”
紅舒沖沈玉錚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駕車先離開了。
若跟蹤的人是公子,倒是不怕對主子不利了。
沈玉錚剛下馬車時(shí),溫云致就現(xiàn)身了。這會(huì)兒見沈玉錚朝自已走來,他下意識(shí)站直了身l,目光緊張地看著她。
沈玉錚走到跟前,淡淡地看著他。
溫云致臉上的緊張變成了慌亂:“阿錚,我不是有意要跟蹤你,我剛好看到你們,便想著,想著見你一面……”
他話沒說完,沈玉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這幾日在大理寺外徘徊的人,不是你?”
溫云致神色一滯:“原來你都知道?!?
沈玉錚冷笑一聲,溫云致張了張口,好一會(huì)兒才道:“抱歉,我只是想來給你送一樣?xùn)|西?!?
說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物,一把白玉為骨的折扇,扇骨通l如雪,下系一個(gè)綠色墜子,風(fēng)雅十足。
“先前我見你穿緋色官服,頗有玉面郎君、溫潤謙雅之感,便想著送你一件趁手的物件把玩?!?
沈玉錚接過,玉骨扇觸手微涼,尺寸也精致小巧,正適合拿在手上把玩。
她展開扇子,扇面上畫了一幅中規(guī)中矩的山水圖,旁邊的還題了一行詩。
沈玉錚看到這字,挑了挑眉:“是你題的?”
溫云致承認(rèn):“嗯?!?
神色有些緊張,怕沈玉錚因此不收他的東西。
但沈玉錚沒說什么,合起扇子。“還有其他事嗎?”
“還有……”一見沈玉錚收了扇子,他心頭便歡喜,但到底不敢得寸進(jìn)尺,“沒有了?!?
沈玉錚道:“那還不走干什么?”
溫云致捏了捏指骨,看了沈玉錚一眼,還是離開了。
沈玉錚捏著扇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溫云致一步步離開。
她對溫云致忽然出現(xiàn),并不覺得意外。畢竟從那次在宮里她說過那句話后,再也沒去找過他,溫云致大概等不及了。
若她剛才沒看錯(cuò),他袖子里還有一包點(diǎn)心。
想到這里,她眉頭又?jǐn)Q了起來。
她自已說的,允許溫云致以后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但溫云致真的出現(xiàn)了,她心里又不痛快。
兩世加在一起,她也已經(jīng)半百了。榮辱加身,許多東西、許多人她也已經(jīng)能看開了。
唯獨(dú)一個(gè)溫云致,只要看到他,她心里立馬煩躁、郁結(jié)、處處不痛快。
她那晚真是喝醉,不然怎么會(huì)自已給自已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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