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玉錚再去大理寺,汪禪畢恭畢敬地侯在書案旁。
他一臉諂笑:“沈大人剛來乍到,若有什么不明白,盡管吩咐,下官一定知無不無不盡?!?
沈玉錚笑著睨了他一眼:“聽說汪大人昨晚喝醉了,連自已家門都不認識了?”
汪禪臉色一僵,訕訕笑了一聲。
昨夜從醉仙樓出來,他心中惶恐不安,便去姚家找了溫云芙。
他原先受溫家資助,但溫家資助的學子太多了,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與溫家人交好。就算溫云致還任大理寺卿時,對他也從不假以辭色,他想討好都沒去處。
但半年前,溫云芙忽然聯(lián)系上他。
溫家大小姐,溫閣老唯一的嫡女,他自然想緊緊抓著這根高枝。
沈玉錚還沒進大理寺時,他就收到了溫云芙的信,要他在沈玉錚上任第一天,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有昨日那一出。
但昨晚溫云芙忽然改變主意,他事后覺得心中不安,去姚家外面等著,卻聽說姚家那大少爺要休了溫云芙。
他雖沒見到人,但卻見到了溫云芙的丫鬟。
那丫鬟告訴他,是沈玉錚使計離間了姑爺和小姐的感情,讓他回去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沈玉錚,給她家小姐出氣。
汪禪一聽,連溫云芙都不是沈玉錚的對手,他又哪敢再對沈玉錚出手。
只不過他沒想到,沈玉錚手眼通天,竟連他昨晚去了哪都知道。
他心中惶恐,面上越發(fā)恭敬。
沈玉錚沒管他,大理寺內(nèi)堆積的案子不少,上下人手又不夠,她忙起來根本沒時間去計較汪禪那點破事。
而經(jīng)過一段時間,大理寺上下跟沈玉錚這個上司磨合的越來越好,辦事效率也越來越高。
一時之間,政務(wù)通明,案子一件件結(jié)了,人人身上都清爽了許多。
而這些時日上朝時,沈玉錚也盡量不多開口。
她秉著一個多聽少,多學習的態(tài)度,至于有人故意將一些棘手話題引到她身上,她也三兩語扯開了。
而她暗中重查了火銃一案,卻遲遲沒有新的線索。
而原先阻止她入朝的那些人,包括陸家,都沒了動靜。
一時整個京城都安靜了下來,沒有勾心斗角、陰謀詭計,沈玉錚一心撲在案子上,心情都愉悅了許多。
這日她好不容易休沐一天,林念念和林碎岸逮到她,非要拉著她出去逛街。
因為忙,沈玉錚有段時間沒好好陪她們了,于是欣然應(yīng)下。
三人上了馬車,商量著去哪玩。
林念念想買些衣裳首飾,林碎岸想去戲樓聽戲,于是兩人爭了起來。
沈玉錚剛發(fā)了個呆,就聽到兩人吵起來了,她兩邊勸了勸,卻被兩人一齊懟了回來。
要說嘴上功夫,她是說不過兩個妹妹的。
沈玉錚索性閉了嘴,但她一不說話了,兩人忽然停了下來。
林碎岸捂著嘴笑了起來:“哎呀我就讓二姐這么一回,誰叫二姐馬上要嫁人了呢,想買些衣裳首飾穿給郎君看,情有可原?!?
林念念臉頰一下子紅了,伸手就朝林碎岸打去,林碎岸笑著躲到沈玉錚身后。
沈玉錚攔了下來:“好了好了,今日想買什么都是我出錢,碎岸你也跟著一起挑挑?!?
林念念哼了一聲,看向窗外。
三月初,京城已現(xiàn)春色,天氣漸暖,枝頭多了些新意。
三人逛了首飾鋪子,又去成衣店看了看。等這些買完,見天色還早,又去戲樓聽了一曲戲。
如此玩了一天,興高采烈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