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幾乎是驚恐的看著自己身上的人,眼睛都快看成了斗雞眼。
過來好半天,她從極度驚駭之中回過神來,咬緊牙關(guān),身體開始掙扎,但雁回沒曾想阿福的力氣竟如此之大,他將雁回抱緊了懷里,死死箍住,這個瘦弱少年的力氣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讓她的反抗全然無力。
可便也在她奮力的掙扎中,阿福牙齒一個用力,雁回只覺得一陣尖銳的痛,然后唇齒之間便滿是血腥之氣。
“痛!”雁回從喉嚨里發(fā)出含混的呼喊。
然而接觸到這血腥氣味之后,阿福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松開了牙齒,在雁回唇畔的傷口上用力吮|吸,也是這樣的舉動,讓阿福這個咬,徹底變成了親吻。
雖然他只是在取血,但已足夠讓雁回怒不可遏,咬一咬她被當(dāng)狗啃了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這算什么情況啊!
就算要占便宜,也該是她去占別人的便宜吧!
這個臭小子……
雁回雙膝一曲,拼盡全身力氣在阿福腰腹上一頂,將阿福徑直頂了起來,然后一拳打在阿福臉上,他好似頭暈了一瞬,腦袋往旁邊偏了偏。
雁回趁此機會,連忙掀翻他從他身下爬了出來。
可沒等她完全站穩(wěn)身子跑開,腰間卻是一緊,是阿福抓住了她的腰帶。
雁回定住了腳步,回頭看他。
阿福跪在地上,一手捂著心口,一手緊緊抓住她的腰帶,手指關(guān)節(jié)用力得泛白,他渾身顫抖,巨大的痛苦依舊籠罩著他,但他的神智卻仿似比剛才清醒了一些。
“別走……”
雁回定定的看著他,眼下有些陰影:“你拽著我的腰帶說這句話,是想如果我拒絕你,你就扒了我的腰帶讓我光著屁股回去么……”
“……”
雖然這樣說,但雁回到底是沒有動,阿福跪行了半步,停在雁回身前,然后抱住了她的腰,像剛才一樣,死死禁錮著她。也像一個乞求神明救助的乞兒,不肯放棄自己最后的希望。
他將臉貼在雁回的腰腹上,貼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也聆聽著她身體里的心跳。
抱得太緊,四周太靜,雁回便也更能感覺到他得疼痛,他渾身的顫抖,還有他喉頭因為實在壓抑不住疼痛而發(fā)出的低喃。
“留下來,在我身邊?!?
盡管雁回不承認(rèn),但她確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此時此刻,她也確實是沒辦法一腳踢開這個漂亮的少年,自己跑掉。于是在湖邊平地上靜默了半晌,雁回抽了一下阿福的腦袋道:
“……你勒痛我的屁股了……臭小子?!?
這個動作僵持了大半夜,直到月亮隱沒了蹤跡,阿福的顫抖才慢慢平息下來。
雁回問他:“你好了?”
阿福沒有回答,雁回只覺腰間一松,是阿福放了手,他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一樣,身體一軟,暈倒在了地上。
雁回聽著湖水一聲聲拍打岸邊的輕響,看著阿福滿是汗水的側(cè)臉,嘆了口氣:“這次是看在每天你讓我吃三個饅頭的份上我才心善幫你的?!?
罷,雁回就著湖邊阿福抱來的那堆木柴點起了火。
待得火焰燒得旺了,阿福終于動了動,清醒了過來。一側(cè)頭他便看見了雁回的臉?;鸸鈱⑺齻?cè)臉照得比平時更立體鮮活,她的嘴唇有些紅腫,彰顯著剛才他吸咬的用力。
而他嘴里還依舊留有雁回血的味道。
她的血……
阿福心頭一熱,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將心神定下……
片刻后,阿福坐起了身。
雁回扭頭看了他一眼:“醒啦?!彼龑⑹种械淖詈笠桓静袢舆M火堆里,問阿福,“來解釋一下吧?!毖慊乇鹆耸?,微笑,活像人畜無傷一樣,“如果解釋得沒有說服力,我可是存了一肚子火來揍你的哦。小蛇精?!?
阿福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倒也不再裝,坦然道:“我并非蛇妖?!?
聽得這第一句話,雁回安心了些許,敢勇于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戳破自己先前撒下的謊,接下來的話,至少有一大半的可信度了。
“我名天曜?!?
“天曜?!毖慊貑舅?,但見他轉(zhuǎn)眸看她的一瞬,眸光比平日里有神了一些。以前凌霄給雁回上課的時候告訴過她,妖怪的名字是有念力的,是他們誕生之初,便伴隨他們一生的咒語。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就有了更多傷害他們的可能。
既然肯坦誠交代出自己的名字,接下來的談話,可信度便又提高了一些。
雁回點了點頭,抱著手繼續(xù)等。
“我乃千年妖龍。”
雁回依舊抱著手,但盯著天曜的目光卻有幾分發(fā)怔。在大腦將這幾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分析完畢之后,雁回立馬謀生了一股腳底抹油趕快跑的沖動。
妖……龍?。↓埌?!傳說中的生物??!
還是千年??!
修千年的龍早就可以飛升了好吧!早該脫離這世間了好吧!早就到了小鬼要勾他的命也得先問問他答不答應(yīng)的程度了?。?
八十八兩金?養(yǎng)一打張大胖子?發(fā)家致富的下半生?
這些和命比起來,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