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條人命,自然是大案子。
可家屬那邊也就不提,薄春山在沒有進展后,也試著去找過報官的當?shù)乩镎?,可那里正竟然不在家,?jù)說是去走親戚了。
走親戚?
轄下出了人命案,不在家里候著官差來,竟然去走親戚?
不過薄春山也沒功夫在這里耽誤了,他帶人出來,也沒想到幾天都不歸,不管這案子還查不查的下去,要先回去一趟是必然的。
下了決定,薄春山當即帶著人走了,干脆得讓那暗中窺探這一行人的人,不禁松了口氣。
“頭兒,這里頭肯定有事?!备〈荷揭煌瑏淼陌滓壑校渲杏幸粋€叫呂田的人道。
薄春山回首看了一眼,道:“等下趟來,抄了這地方,讓他們耍著老子們玩!”
其實薄春山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里頭肯定有事,事還挺大,不然那姓姚的里正不會先頭報官,后面又躲出去。
還有那些死人的人家,竟然一點都不為死了的家人傷心,反而覺得公差上門打擾了他們生活。
哪個正常的會是這種表現(xiàn)?
但就算知道也沒用,明顯這一群人是抱團了,或是有人吩咐了什么,不然這些人不會做出同種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有人打算按下死了幾個人的事。
可人命大案,能是想按就按的下去的?
而且薄春山很不爽,因為他覺得被人耍了。
還沒人能耍他,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就在薄春山身后,有兩個白役對了個眼神,不過這一切沒人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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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頭,縣衙中,眼見時候也不早了,一群捕快相約去喝酒。
到了地方,酒樓掌柜明顯是個懂眼色的人,忙挪了最大的雅間出來給他們。
酒過三巡,其中一個捕快道:“王頭兒,你說那小子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是咱們耍他了?我看他這幾天都回,估計還耗在那兒?!?
聽到這話,酒桌上幾個人都哈哈大笑。
叫王頭兒的便是王捕頭。
他方臉圓目,身材高壯,面相頗有一些威嚴之態(tài),大約有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身靛藍色的捕頭衣裳,正捏著酒杯一邊笑一邊喝酒。
“案子是他接的,功是他想立的,他能去怨誰?”
話語還沒落,就有人笑著附和,也有人站起來道:“王頭兒說得對,來,我敬你一杯?!?
“這小子就是不識趣,以為背后站著個劉成,就沒人敢整他?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毛都還沒長齊,就想來摘桃子,也不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都知道這話是奉承王捕頭的,不過他也沒否認是真的。
其實這事估計也就薄春山這個新來的不知。
早兩年李捕頭就想退了,說是身體越來越不中用,他早年辦案時受過一次大傷,自那以后就有個舊疾,這兩年人漸漸年紀大了,這舊疾就嚴重起來。
若是在別處也就罷,偏偏在武力重要的快班里,李捕頭就想退了,在衙門里換個稍微清閑的差事做。
可他退了,快班怎么辦?又沒有其他的頂梁柱。
那時候,王捕頭還沒進快班,李捕頭見快班里沒有能當頂梁柱的好苗子,就從外頭招募了幾個人,其中就有王捕頭。
一晃幾年過去,在王捕頭前后進來的人,都沉沒了下去,也就顯出了他一個。
在這里就要說說,雖然王捕頭叫捕頭,但實際上他并不是快班真正的捕頭,快班真正的捕頭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捕頭。
李捕頭退了后,才能挪出這唯一的捕頭的位置。
這不,就被王捕頭就盯上了,視為囊中之物?
盯了幾年,沒少討好,精力也沒少費,就在王捕頭以為這事十拿九穩(wěn)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半路殺出個薄春山。
也是巧,當初劉成替薄春山走門路,走的就是李捕頭的門路,他畢竟是快班的捕頭,他發(fā)話了,快班才能進人。
再加上劉成和李捕頭關(guān)系不錯,薄春山進來后就到了李捕頭手下,李捕頭也對其頗為另眼相看,自然就礙了王捕頭的眼,覺得此人是不是李捕頭找來接替自己的,就趁著薄春山新來乍到,急著想立功站穩(wěn)腳跟,逮著機會給他個下馬威嘗嘗。
“王頭兒,你說他會不會去了之后知道那邊又派人銷案了,等他回來……”
還不等王捕頭說話,就有人道:“肯定不會,要是知道,人不是早就回來了。”
王捕頭也搖了搖頭,道:“那些人不會主動告訴他,若是他識趣點還好,若是不識趣……”
人就算不死,也要吃個大虧。
纂風鎮(zhèn)可不是個簡單的地方。
不過這話,王捕頭沒往外說。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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