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濛將踩到下一臺階的腳微頓,家里來人了?
想罷,她緩緩來到樓梯轉(zhuǎn)角,身子微探,望向?qū)捑b的客廳。
只見父母都已在客廳里,面帶笑意,卻透著幾分局促,正與茶幾對面的男人交談。
那男人面容英俊,禮貌式地薄唇微揚(yáng),但眉眼透著淡淡的清冷疏離,有著渾然天成的清貴氣質(zhì)。
剪裁合身的墨黑西裝,成熟穩(wěn)重,他舉止大方地坐在沙發(fā)上,十分有涵養(yǎng)地細(xì)聽著顧家夫婦的話語。
顧濛不禁頓在原地,雖然僅見過一面,但這位先生的給她的印象并不淺薄,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他何時來的?!
客廳中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深邃的眼眸不動聲色地輕瞥,視線與她的目光對上。
藏在樓梯轉(zhuǎn)角的少女僅著一身薄櫻色睡衣,肌膚白皙,貼身且勻稱,越發(fā)嬌麗可人。
被發(fā)現(xiàn)的顧濛心間一抖,倉惶地轉(zhuǎn)身上樓,迅速消失在樓梯間。
為什么沒人來叫醒她,這個人已經(jīng)來了??!
......
客廳里的談話還未停下,面對剛剛顧家夫婦說起的話語,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沉頓。
顧家夫人不禁低喚:“鐘先生?”
鐘沉憬收斂心神,回過眼眸,顯然剛才的話他沒有留心。
顧家夫婦相視一眼,顧朝顏再次溫聲說道:“濛濛年紀(jì)小,若是以后不懂事與鐘先生吵鬧,還請你多偏護(hù)?!?
鐘沉憬淡然一笑:“伯父放心,往后我會照顧好濛濛?!?
顧朝顏聽此,放松眉目,以鐘家的背景和家風(fēng),出不了褊狹鄙陋的人。
鐘沉憬神情平和,看著眼前的顧家夫婦,溫和開口:“叫我沉憬便好。”
顧朝顏大方微笑,“是,鐘先生的都叫生疏了?!?
鐘沉憬是鐘老爺子老來才得的小兒子,所以鐘家的輩分高,不避諱的說都能與他算是平輩,顧朝顏稱一句鐘先生也說得過去。
男人的氣度和修養(yǎng)是出了名的好,顧朝顏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兩家聯(lián)姻,顯然是雙贏的。
不知為何,氣氛些許的尷尬,顧夫人轉(zhuǎn)移話題道:“濛濛怎么還沒醒,我叫人去喊她?!?
鐘沉憬僅是薄唇微揚(yáng),沉斂的眸色沒有絲毫變化,啟口道:“不用,我想她已經(jīng)醒了?!?
顧夫人不解地看向他,不解他語中的篤定。
***
顧濛手忙腳亂地回到房間,撲倒在床上,不禁捂捂發(fā)燙的臉,自己衣服也沒換,什么都沒做。
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到這種模樣,可惡,她好丟臉!
水也沒能喝上,還丟了面子。
剛剛那家伙是什么眼神,輕視嗎,如果是這樣,她有點生氣了。
顧濛坐起身來,精致的秀眉緊鎖,這位先生著實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顧濛沒有耽擱太久的時間,自個抱怨完,便挑選了卡其衛(wèi)衣和深色短裙換上,簡單地弄好妝容。
全家都圍著那個鐘先生轉(zhuǎn),她才不想像母親說那樣,精心打扮去取悅他。
雖然顧濛知道這位未婚夫的存在,但他們真的只是陌生人。
顧濛下樓時,客廳里的交談已結(jié)束,別墅外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顯然那個人已上車等待。
顧夫人看見顧濛穿得這一身出來,氣不打一處來,將證件放入她包里,“好不容易和鐘先生約次會,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么?!?
顧濛哼哼唧唧的還口,什么約會啊,不就是去民政局把該辦的手續(xù)給辦了嗎,公事公辦的活兒,還扯上約會了。
顧夫人看向女兒的眼神簡直恨得不成鋼,人家鐘先生已在門口等待,她也不好再把她推回去重新打扮。
顧濛敷衍幾句母親的話語后,便匆匆走出家門,轉(zhuǎn)眼便見門口的邁巴赫安靜沉穩(wěn)的等待著。
司機(jī)見顧濛出來,恭敬地稱了聲顧小姐,隨后將車門打開。
顧濛停在車門前,只見光線微暗的車?yán)铮姵零絺?cè)顏棱角清晰,身形修長,衣著整潔得一絲不茍,清冷儒雅。
鐘沉憬平和地看向她,深邃神秘的墨眸,總讓人誤以為是清傲,拒人千里的清傲。
顧濛沉斂心神,輕蹙下眉頭,白皙的手暗暗攥著衣袖,莫名的不想靠近他。
明明這種事,以鐘先生的能力,完全可以交給助理去處理,她不解像他這樣的人為什么要和她親自走一趟。
應(yīng)該在他眼里,她只是個還不懂事的小女孩而已,不用花費(fèi)什么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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