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兆時(shí)的憤怒,欽容只是微微挑眉。
拂袖甩開兆時(shí)的觸碰,欽容望著他只是淡淡一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應(yīng):“好,那我等著。”
往往越是憤怒搏生的野獸,越容易不管不顧暴露致命弱點(diǎn)。欽容走出很遠(yuǎn)才吩咐身側(cè)的人:“這幾天盯緊景兆時(shí)?!?
撒了那么久的網(wǎng),大魚也該上鉤了。
鶯鶯身上的寢衣并不是曉黛換的,曉黛進(jìn)來面對鶯鶯的詢問,懵懵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末了,她還呆呆問了句:“……姑娘昨晚是同三殿下一起睡的?”
鶯鶯老臉一紅,揪起枕頭砸向她,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這樣看來,她身上的寢衣就是欽容換的了。
鶯鶯從榻上爬起來,跑到鏡子前仔仔細(xì)細(xì)查看著自己的身體。她畢竟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兩人昨晚做沒做過她很清楚,而且依照欽容的性子,若是兩人真發(fā)生了什么,鶯鶯皮膚上不可能不留痕跡,像此時(shí)這樣活蹦亂跳更不可能了。
系統(tǒng)不解鶯鶯的推測,它杠道:說不定是欽容故意不在你身上留痕跡,若是他成心不想讓你發(fā)現(xiàn),不痛不癢輕一些就是了。
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鶯鶯實(shí)在不想搭理系統(tǒng),但為了自己的清白還是回了,“你是真的一點(diǎn)也不了解欽容,但凡他想做,就沒有一次是可以不痛不癢結(jié)束的。”
別看欽容平日里溫文爾雅像個(gè)會憐香惜玉的,但他在那種事上同他骨子里的強(qiáng)勢一致,極難有溫柔的時(shí)候。
鶯鶯第一次給他下.藥時(shí),只當(dāng)是藥.性.太猛他才會像要吃了她似的折騰不休,后來等到大婚洞房,鶯鶯又安慰自己他是吃醉了酒才會把她弄哭,直到后來的一次又一次,鶯鶯才徹底接受溫柔的欽容有如此不溫柔的一面,偏偏他這內(nèi)里的一面鶯鶯還無法同別人訴苦。
唯有一次,鶯鶯同姑母抱怨欽容不溫柔,想讓姑母幫著教訓(xùn)說說,姑母一開始還當(dāng)她是受了委屈,直到細(xì)問得知鶯鶯是天天在榻上哭后,姑母才面色復(fù)雜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腦袋,嘆息著讓她長點(diǎn)心眼,這種事不準(zhǔn)再告訴別人。
換好衣裳,鶯鶯用了早膳后先去看了顧凌霄。
顧凌霄傷的不重,鶯鶯去看他時(shí)他人還在睡著。守在他榻前等了一會兒,鶯鶯見自家哥哥臉色蒼白,心下不安就將手落在了他的鼻間,這一幕剛好叫顧爹爹瞧見了,哭笑不得把人拉開。
“我這是生了個(gè)什么傻姑娘,你哥哥還喘著氣呢?!鳖櫭髦轮历L鶯也受了傷,并沒像往日那般拍她的頭。
鶯鶯昨晚殺張凌雪的事被欽容刻意壓著,這件事直到清晨才傳遍九華行宮。
不知情的人自然不知張凌雪是如何死的,但知曉溪山真相的人動動腦子就能想到鶯鶯。生怕顧爹爹來問她這件事,鶯鶯沒敢在顧凌霄這里久留,出了房間從走廊站了片刻,鶯鶯猶豫著去了裘安安那里。
說起來這一世的溪山之行,受傷最輕的就是裘安安,但裘安安畢竟遇到了那群江湖殺手,雖說她及時(shí)被顧凌霄救了,但鶯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
可能是今日鶯鶯起的太早,裘安安那邊也還在睡著。
好在裘家這邊沒讓她吃閉門羹,不知為何對她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隨身伺候裘安安的丫鬟春喜一改往日的防備,她局促解釋著:“小姐這幾日休息不好,昨夜睡得也晚,這會兒還沒醒呢?!?
“哦對了,奴婢燉了雞湯,不如先給顧小姐盛上一碗嘗嘗鮮?”
好似生怕鶯鶯誤會裘安安是故意不見她,春喜一連解釋了幾次自家小姐是真還未醒,她匆匆端來雞湯留住鶯鶯,“顧小姐快嘗嘗,奴婢廚藝可好了,估計(jì)等您喝完小姐也該醒了?!?
鶯鶯本來想走,架不住春喜的熱情還是留下來喝了一碗湯。
雞湯很熱,鶯鶯為了乘涼就坐在院子里喝,她只想著來看裘安安了卻忘了她還有個(gè)弟弟,等到裘郁從隔壁房間出來時(shí),鶯鶯被雞湯嗆住咳嗽出聲。
裘郁不像是剛剛起床的樣子,因?yàn)樯眢w不好他臉色常年慘白,雖說這九華行宮比外面涼快些,但他穿的還是比一般人厚實(shí)。
一眼看到坐在院中的鶯鶯,裘郁皺了皺眉,卻沒像往常那般走開。從門邊站了片刻,他清冷著聲音問:“昨晚是你殺了張凌雪?”
想來他也知道溪山真相。
鶯鶯才不會傻到和他說實(shí)話,她歪了歪頭看著廊上的少年,故作驚訝問:“張凌雪死了嗎?”
死的真好。
裘郁面無表情看著她,半響似將她看透了般,嗤了聲嫌棄道:“顧鶯鶯你演技真差?!?
鶯鶯有些受傷,又礙于兩人之前的矛盾,她摸了摸鼻子沒再接話。悶著頭繼續(xù)喝湯,本以為裘郁會自行離開,誰知他不僅沒走,反而還破天荒走到她的身邊,坐到了她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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