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第93章
君王在許多事上都縱容她,唯獨這些事,他是不會退讓的。
這個人就是屬于他的。
倘若他狠心一些,三禮六聘將她迎進宮里,就沒有這么多的事了??倸w丈夫是天,更何況他還是君主。
但長寧畢竟不止是女子,她還是趙家的嫡長孫,如今剛正式封了大理寺少卿。
他粗糙的手掌心摩挲著長寧細白的手腕,虎鉗一般難以掙動。長寧擰動兩下發(fā)現(xiàn)果然沒用,癱在大紅潞稠繡錦繡團圓紋的被堆里,因為醉酒,反應(yīng)可能不如平常快,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朱明熾低頭輕啄她的嘴唇,嘗得有些甜。頭一伸把舌頭抵進去,交纏得難舍難分。她的細舌又滑又細,對于他來說,顯然連吃都不夠。親了一會兒他的呼吸就粗重了,自然不止于親吻,俯身銅墻鐵壁一般的胸膛將她包圍,伸手進她的衣物挑逗她。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羸弱。她知道朱明熾正當(dāng)壯年,又生得高大健壯,而她生得嬌嫩纖細,她自然是怕他的。好像正因為此,朱明熾更喜歡把她抱在懷里弄她。而她呢,屢屢到最后就被逼哭。
因為帝王體力充沛,越到后面她越難受。
她漸漸也動情了,身體生出一股空虛,雙腿交疊卻被他打開。他俯身去親她,長寧的身體驟然縮緊。情-欲伴隨著羞恥而來,尤其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忍不住迎合他的動作的時候。他就啞聲說:“想要了?”
但當(dāng)他脫了衣裳,露出精壯強悍的上半身,身上淺淡的猙獰刀疤交錯。長寧還是怕了,想往回縮,但是被人按著腿不讓縮回,反而被別著兩腿不許合攏。她的那處里面也忍不住開始縮緊,他分明感覺到了,一時控制不住,不再等她就頂入了進去。
他果然還是最喜歡抱著她,一會兒又把她抱起來,重重地頂她,甚至隱約聽到了水聲。他的手臂健壯有力,毫不費力地托著她。難以控制的愉悅和酸脹讓她忍不住地低-吟。他聽著也覺得酥軟撩-人,呼吸粗重了許多。
當(dāng)她察覺到容納巨-物更加艱難的時候,就沒這么配合了。但他豈會在這時候放過她,又放下她,趁她無力的時候別開腿繼續(xù)狂風(fēng)暴雨一般的進攻。她的手臂都被掐紅了。
“不……朱……”她去推他,卻摸到他胸口。朱明熾將她壓得更緊,安慰她:“別怕,很快的……”
哪里快了,一點都不快!
她那里又酥又麻,他的動作卻又快又狠,出來的時候她又吸著他,他被她逼得額頭出汗,次次頂?shù)缴钐帯?
她就被逼得哭,掐他的手臂。男人此時豈會在意這點疼,干脆整個手臂伸給她,隨便她掐。
錦衣衛(wèi)充暗衛(wèi)守夜,指揮使自然是不必親身上陣的。但陳昭今天有事稟報,因此站在殿外等。
紅漆大門兩側(cè)的內(nèi)侍垂首,看到陳大人挺拔的身影站在殿前,內(nèi)侍有些為難,上前一步對他說:“大人且稍候片刻,皇上與趙大人有要事相商,大概還來不及見大人?!?
陳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應(yīng)了一聲。
內(nèi)侍耳目不聰達,他卻是練過一些內(nèi)家功夫的,聽得見里面是什么動靜。
動聽之極,夾雜著哭泣的低吟。他就是不用猜,也知道是趙長寧的聲音。帝王的安慰,長寧幾乎有些懼怕的哭泣。
他跟著朱明熾行軍打仗過,知道他若弄女子,一個時辰也未必完得了。
黑夜之中,低泣的聲音雖然略帶痛苦,卻因為情-欲而柔媚入骨。
他聽著,竟然下腹也升起一絲熱意。一時竟想著,壓在那人身上猛烈索求的是自己……
他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頓時睜開了眼睛。退開一步,默念內(nèi)功心法,一會兒才將這樣的感覺壓了下去。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未曾再上前一步。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半個時辰,朱明熾才傳話說見他。
朱明熾坐在乾清殿的龍椅上,衣裳只是隨便披在身上,健碩的胸膛仍能看到幾道抓痕。他握著杯茶喝,茶水已經(jīng)冷透了,不過正好。將腹中的躁動壓下些,否則長寧這幾天也別想下床了。
陳昭剛說了句:“……西北衛(wèi)所有位指揮使有異動……”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硎裁礀|西打翻的聲音。
朱明熾就皺眉,道:“你等等?!彼锩孀呷?,然后就是低斥聲:“做什么,說了朕回來抱你去……”趙長寧似乎回了他什么,朱明熾斷然道:“還敢跟朕頂嘴!”
片刻后凈房有水聲傳來,這次陳昭又等了很久,朱明熾才出來:“好了,你繼續(xù)說吧。”
陳昭注意到他衣裳上有水漬。
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這妖物狐媚惑主,又被帝王弄得床都下不來。甚至他,亦產(chǎn)生了些心思。不過他說得如何沒關(guān)系,看朱明熾的樣子,估計也聽得不是很認真。
最后陳昭拱手告退,朱明熾才回去。
寬大的龍榻,她蜷縮得只有一團,擁著軟和的被褥,燒著地龍睡著了。
朱明熾在她身側(cè)坐下,看了她一會兒,拿手摸她的側(cè)臉。長寧就睜開了眼睛,她靜靜地任朱明熾摸她的臉蛋,說:“我聽著……好像是陳大人的聲音?!?
朱明熾嗯了聲,在她身側(cè)躺下來,閉著眼將她摟在懷里:“朕有個事想跟你說。”
“什么?”
“陳昭告訴我,他有個弟弟叫陳蠻,自小流落民間?!敝烀鳠氲穆曇舨痪o不慢,“與他長得很相似,現(xiàn)今年不過二十三歲,留在你身邊做貼身護衛(wèi),是嗎?”
長寧徹底睜開了眼睛,淡淡問:“陛下想說什么?”
“勸他回去吧?!敝烀鳠氲溃瓣愓褜λ@個弟弟看重得很?!?
長寧微微嘆氣:“我管不住他,他這個人很倔強。”
朱明熾過了片刻,才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長寧,朕不會讓一個這樣的男子貼身服侍你的?!?
“微臣還有幾個小廝……”
“但是這個人不行?!敝烀鳠胝f,“自然了,你如果不做,就朕親自來。不過到時候也許就不是勸回這么簡單了。”
長寧不再說話了,陳蠻的確應(yīng)該回去。
兩個人靜靜的,朱明熾又探向她的小腹:“許太醫(yī)告訴朕,你有宮寒的毛病,但也不至于礙事。怎的一直沒有動靜?!?
“我不知道?!遍L寧似乎又覺得困了,將身子往旁邊卷了些。
朱明熾看著她,靜靜說:“長寧,要是讓朕發(fā)現(xiàn)你在動手腳,朕不會放過你的……”
“皇上多慮了。”她的聲音淡下去,好像真的在入睡一樣。
朱明熾倒也沒有再逼問她,復(fù)又閉上了眼睛,殿內(nèi)恢復(fù)了寂靜。
只是長寧抓著被褥的手,久久沒有放松。
次日長寧回府已是正午了,她把陳蠻叫來,勸了他回府。陳蠻本來是沉默以對的,長寧就嘆了口氣,跟他說:“其實我本來也打算勸你回去的。就算你不考慮自己的前程,也要想想你哥哥,你的母親。他們并非有意遺棄你,你母親因為你年幼的時候走失了,一直精神都不好……”她頓了頓,“你自己回陳家看看再說,如何?你哥哥在外面等你?!?
陳蠻這次沒有再說什么。
他答應(yīng)了回去看看。
長寧一邊喝湯,一邊讓人進來帶他回去。陳蠻不過是一時想不開而已,他該回去的。
其實陳蠻并不是什么都不記得的,他大概能想得起一兩個模糊的畫面,也許是個女人的臉。聽到她溫柔地喚他“阿蠻”。還有個畫面,他被一個人抱在懷里,屋子被燭火照得亮堂堂的,有個小小的,白玉雕的兔兒晃蕩。
他小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生在有錢人家里,但這又如何呢?他隨著養(yǎng)母四處流浪,饑一頓飽一頓。出生在哪里真的重要嗎?他都沒有想過要去找,他覺得如果他們心疼自己,必然早就回來找他了。
所以越長大,他就越來越不喜歡自己的生母。
陳蠻沒有推拒,上了陳昭的馬車。
陳昭看了他一眼,說:“他怎么把你勸動的?”
陳蠻不說話。
陳昭道:“你長久不回家,母親聽說你回來,非常想見你。要不是我攔著早就來找你了。”
“她……”陳蠻的聲音頓了頓,“我聽說,她身子不大好?!?
“你當(dāng)年走失后,她整天哭,眼睛有些壞了。”陳昭說,“帶你回去這個事,我還沒有告訴她?!标惣译x趙家的胡同不遠,說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陳家所在的胡同。
陳昭讓馬車停了,回頭告訴他,目光鄭重了許多:“我先告訴你一句,你怎么對我都無所謂。但你要是有半句傷她的地方,我可不會輕饒你的?!?
“我知道?!标愋U說。他看著陳家越來越近,竟然也開始有些緊張。
他二人下了馬車,陳家是高門大戶,簪纓世家。黑漆銅釘大門打開,門口立著兩個石獅子,已經(jīng)有護衛(wèi)、門房和偏房旁支等著。等陳蠻進來后,都將他瞧了上下,那真是親生的不假,與二爺長得有五六分的像呢!個個笑著行禮,喊他“二爺”。
陳蠻打小就是窮人家長大的,突然一群人給他行禮,還不適應(yīng)。嘴角微微一抿,跟著陳昭往里面走。
陳家院闊,修得精致氣派,到一院前,又有個門楣寫了海棠閣,只是冬日里看不到草木葳蕤罷了。
陳蠻仰頭看了會兒那個門楣,突然有種親切而溫和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根本就不記得這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突然讓他覺得很舒服。
“進來吧?!标愓严瘸锩孀撸哌^青石板路,前頭正房婢女立了八個,屈身喊:“大爺。”然后為他打了簾子。
陳蠻跟在陳昭身后進去,屋內(nèi)燃著香爐,羅漢床鋪著鴨綠絨繡靠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