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冷道:“帶我去見我父母。”
吳悠把他拉了起來,“走吧,不過,你可不要亂說些沒用的?!?
陳少甩開他的手。
倆人坐上冰霜會的那只金毛,帶著一眾下屬,往陳青巖的家走去。
天氣漸暖,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就連那只金毛都打起了哈欠,搖著尾巴慢悠悠地走去,倆人坐在它身上,大眼瞪小眼。
陳少知道吳悠是故意這么招搖過世的。現(xiàn)在街道兩旁擠滿了人,都在看曾經(jīng)威風(fēng)凜凜不可一世的陳少如今的下場,但是令他們意外的是,陳少雖然看上去有些憔悴,但衣裝整潔,沒有一絲狼狽,擺在吳悠身邊,怎么看也都像是座上賓,而不是階下囚。陳少覺得嘲諷,他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吳悠給他留了面子呢。
吳悠瞇著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山的影子,“這個城市很美,我來了就不想走了?!?
陳少冷笑一聲,“我看出來了?!?
吳悠笑道:“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在這里生活下去,這就要看你是不是識時務(wù)了?!?
陳少瞪著他,“換做是你,你會覺得這是識不識時務(wù)的問題?”
吳悠聳聳肩,“換做是我,我就不會做無畏的抵抗?!彼粗惿?,“說不定你會愛上我呢?!?
陳少不屑地哼了一聲,“做夢?!?
吳悠也不生氣,他摟住了陳少的肩膀,故作友好的樣子,朝圍觀的百姓揮了揮手,并低聲道:“笑?!?
陳少面色僵硬。
吳悠聲音沉了下來,“我不重復(fù)第二遍。”
陳少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那一段路對他來說真是無比地難熬,看著原本屬于他的一切都被身邊的男人奪走了,挫敗、憤恨、嫉妒、暴躁,所有負(fù)面的堆積在他胸口,讓他真想盡情地發(fā)泄出來。
到了陳青巖的住處,倆人從金毛身上跳了下來,并肩走入豪宅,守衛(wèi)這座豪宅的冰霜會的人,兩排站開,恭敬地迎接著他們。
進(jìn)屋之后,陳少見到了日夜擔(dān)心的父母。二老不愧都是軍人,表現(xiàn)得很冷靜,半點(diǎn)沒失了氣度。
陳青巖輕嘆一聲,“坐吧?!?
吳悠把屋里的人都揮退了,笑著坐了下來,“伯父、伯母,這幾天還好嗎,如果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請盡管提出來?!?
陳青巖臉色有些發(fā)青,“很好。”
“那就好,陳少這幾天一直很惦念你們,所以我?guī)麃砜纯茨銈儯米屗判?。?
陳少看著吳悠一副禮數(shù)周全的樣子就想殺人,他瞪了吳悠一眼,握住了他媽的手,輕聲道:“爸,媽,你們怎么樣?”
陳夫人摸了摸他的手,眼眶有些發(fā)紅,“我們還好,你呢?”
陳少想起今天在地下室聽到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話,面上不敢表露半分,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陳青巖道:“吳會長,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們,一直這么關(guān)著嗎?”
吳悠笑道:“伯父不用客氣,叫我吳悠就行了。我是希望陳少能夠協(xié)助我共同管理山城,但他顯然不太愿意,所以在他愿意之前,只能委屈二老了?!?
陳少咬牙道:“我可以帶我父母離開這里,不再阻礙……”
“那怎么行?”吳悠抓住了他的手,眸中滿含深情,“我說過了,我喜歡你,請你留在我身邊?!?
陳青巖夫婦倆臉色驟變,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陳少看著吳悠眼中戲謔地光芒,氣得直抖,“吳悠,如果你以為這就可以羞辱我……”
“我從來沒想過羞辱你?!?
陳青巖沉聲道:“夠了!”他顯然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情況,雖說吳悠不能完全說是沖著他兒子去的,可他費(fèi)盡心血從他們手里奪權(quán),放著山城數(shù)不清的美女佳人不要,看上的偏偏是他兒子,這事實(shí)在太過詭異,他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吳悠淡笑道:“希望二老見諒?!?
陳少本就是個暴脾氣,此時在雙親面前顏面盡失,實(shí)在控制不住,一腳踹在吳悠腿上,怒喝道:“你再他媽胡說八道!”
吳悠頭也沒抬,輕輕一揮手,陳少整條腿都被凍住了,那寒冰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他的腿往上爬,轉(zhuǎn)眼就將他整個下半身都封在了冰里。
陳夫人猛地站了起來,懇求道:“吳會長,請你放開我兒子!”
陳少羞憤交加,就想變身,吳悠冷冷地看著他,“你父母就在我手邊,你再亂動一下試試?!?
陳少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握緊了拳頭,卻遲遲不敢再動。
陳青巖聲音發(fā)顫,“吳會長,我兒子性格沖動,請你先放過他?!?
吳悠看了陳青巖一眼,輕哼一聲,陳少身上的寒冰瞬間消失了,陳少雙腿已經(jīng)冷得幾乎無法動彈,那冰塊一消失,他就被陳夫人扶著坐在了沙發(fā)上,滿臉煞氣。
吳悠笑道:“陳少,你這性子真是要改一改,盡自討苦吃?!?
陳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吳悠站了起來,順手把陳少也拽了起來,“伯父、伯母,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陳少揮開他的手,陰沉道:“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