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到了下半夜。
微弱的月光下,掛在巖壁上的幾人面面相覷。
寒風(fēng)吹過,凍得幾人直打擺子,金建德抓著手中的繩索,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顫抖著開口:
“肖一鳴,你知道嘛,我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肖一鳴正左右觀察巖體,思索著該往哪里走,此刻聽到金建德說話,他當(dāng)即道:
“知道,殿下
“我也很少這么狼狽
話剛說完,他瞅準(zhǔn)一塊凸起的巖石,將鉤索擲了過去,而身邊的三名部下也跟著擲去鉤索。
鉤索并未全中,有一人卻是擲空了。
金建德緊緊貼在巖壁上,不敢看下方一眼,一雙腿時不時便會顫抖一下。
他又開口了:“我...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我應(yīng)該在家里,而不是在這里
“我怎會落到這個地步,我怎么就這樣了??!”金建德牙關(guān)直顫,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因為這個高度太過于恐懼所致。
肖一鳴扯了扯繩索,確認已經(jīng)很牢固,而后抬起頭看著金建德道:
“是的,殿下
“這里確實不該來,太危險了,這一戰(zhàn),死了太多人了
“兄弟們都死完了,只剩下我們這.....五個人說到這,肖一鳴嘆了口氣。
“該死的秦澤,可惡??!竟將我逼到了這個地步!”金建德蒼白的臉近乎于扭曲,他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
但隨之,“嘭”的一聲。
一塊巖石從他腳下掉落,金建德眸子一縮,急忙雙手貼緊巖壁,卻是嚇得臉色發(fā)青。
“殿下,不要亂動
“掉下去就成肉餅了,能護的您到這里,已經(jīng)很難了肖一鳴檢查好繩索后,朝著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
隨之,那人蕩了過去,他踩的很穩(wěn),確定沒有問題后,其余人也跟著蕩了過去。
在肖一鳴也蕩過去后,他看著金建德道:
“殿下,來吧
呼——
風(fēng)刮得緊,金建德也顫抖得厲害,他終于低下了頭,看著下方黑森森的場景,他吸溜了下鼻子,而后顫聲道:
“我說就不該這樣走,這太難了
“這怎么走的掉啊,還不如按照我說的,換了衣服后藏在死人堆里面裝死呢
肖一鳴搖搖頭,抬頭看著他道:
“不行啊,殿下
“您身份尊貴,秦澤知道您進山,肯定要仔細搜查您的下落
“混在死人堆里他也會找一遍的,我看他們這些士兵,應(yīng)該有補刀的習(xí)慣
“要是給您戳上那么幾刀,這肯定活不了的
聽到這話,金建德臉色愈發(fā)蒼白,他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要過來了,接好我
“嗯,來吧,殿下,我會接住你的
話雖出口,但金建德還是沒有動身,他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后,這才一閉眼,抓著繩索往前沖出。
沒有絲毫的意外,閉眼的金建德掉了下去。
肖一鳴與身邊的同伴緊緊拉住繩索,繩索的另一頭緊緊綁縛在金建德身上。
綁縛方式很考究,不是一根繩拴在他腰部,那樣會因為下墜的力量讓他腰椎斷裂。
吊在半空中的金建德睜開了眼,手也跟著握緊了繩索,但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慘然。
“我怎會沖動到來這里他簡直快要哭出來。
肖一鳴奮力拉著繩索,面色沉著的回道:
“沒辦法殿下,就這一戰(zhàn)看來,誰進來都得死
“蠻族幾十萬人,估計都被殺完了
“殿下,不是咱們太弱,而是這秦澤,這秦澤.....”
他頓了一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但手還在拉繩索。
金建德努力不去想下方的高度,他顫聲道:“不行了,擋不住了
肖一鳴這時已經(jīng)將他提了上來,聽到這話他眉頭一挑,“什么擋不?。俊?
再度貼在巖壁上的金建德緊緊抓著繩索,略有些發(fā)紫的嘴中嘣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