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茫茫,他此刻其實(shí)也并不是想聊什么,也不是想誰理解他。
他只是單純地想傾訴罷了。
所以不等沈硯書開口,他便接著道:“兄長,你知道嗎?母親更偏愛我,是我這輩子唯一贏過你的東西?!?
“因為母親的愛,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我才覺得自己即便被如此優(yōu)秀的兄長遮蓋了所有的光芒,但我自己也值得自己驕傲?!?
“被愛能讓人生出羽翼,偏愛能讓人長出盔甲。”
“正是因為她如此偏愛平凡的我,我才更覺得,我要報答她,我要好好聽她的話,如此才能對得起這份偏愛?!?
沈硯書沉默地聽著這些,沒有出聲。
而沈硯明忽然問他:“兄長,這些年,你是嫉妒我的吧?你是費(fèi)解,是難過,是怨妒的吧?”
“我都知道,你心里的不甘,我一清二楚?!?
“只是你這個人,太過光風(fēng)霽月,你甚至不允許你自己有什么陰暗之處,所以你死死地壓下了那些情緒。”
“你甚至,還能在母親的要求下,對我這個弟弟,對你嫉妒至極的我百般照拂。”
沈硯書聽到這里,拳頭不自覺地再次握緊。
是嫉妒,是怨妒嗎?
他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shí)是有。
在無數(shù)個夜晚,他曾經(jīng)一遍一遍問自己,他到底哪里不好,母親為何偏偏如此待他?
問了無數(shù)次,沒有答案。
然后,又在每一個白天,看見母親寵愛弟弟的樣子,羨慕卻又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