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鳳妤叱喝,桑南王既已答應借道,你又出爾反爾,桑南王難不成要失信于鎮(zhèn)北侯府嗎
小侯爺疾厲色,甚是奇怪,寧州數(shù)十萬將士即將斷糧,朝不保夕,北蠻的鐵騎都要踏上燕陽的國土,你卻舍不得一個女人。你的糧草已在江邊,整裝待發(fā),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本世子要你,你不也得乖乖地脫了衣服伺候么韓子期伸長了腿,姿態(tài)傲慢,西南糧道是你唯一的路。
他懶洋洋地說,本世子天亮就出城,小侯爺趁早做決定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謝珣倒了一杯酒,放到唇邊輕輕地嗅著,鳳妤本身酒量不行,他僅是聞著烈酒的香,修長瑩潤的手指壓在白瓷酒杯上,像是一抹雪色映在桑南王世子的眼,鳳妤也摸不準他的意思,一時無。
小侯爺,是要美人,還是要寧州數(shù)十萬將士的命韓子期拎著酒壺順力而起,朝謝珣和鳳妤走來,他是眠花宿柳的浪蕩公子,愛美色,卻勢在必得,來,美人,世子爺給你倒酒!
謝珣倏然摔了酒杯,白瓷杯子碎裂在地,就在那一瞬間,十幾道黑影齊刷刷地破窗而入,長劍齊出,雪光輝映,刀鋒已逼近韓子期咽喉。
樂師反應也很快,以劍相擋,藏在暗處的桑南暗衛(wèi)也現(xiàn)身,卻擋不住飛影的彎刀,已架在韓子期脖頸上。
韓子期手指勾著酒壺,吊兒郎當?shù)匦ζ饋?小侯爺,魯莽了。
鳳妤八風不動地坐著,心里卻很慌,世子爺,你看上的美人兒,才是小侯爺呢。謝珣換了干凈的杯盞,又斟了一杯酒,默不作聲。
他有一種任由山崩地裂,我自隨意的鎮(zhèn)定。
鳳妤起身,飛影卻時刻注意著謝珣的眼色,鳳妤說,世子,你不是誠心來談合作的,倒像尋仇的。
她總算察覺到哪不對勁,韓子期從頭到尾都不像是誠心談合作的,若是桑南王已是同意借道,他何苦要和謝珣面談,一封書信的事。
覬覦美色,更說不通,他也不知道會有美人,見色起意是真,可更像是臨時起意的,只有一個解釋,他來尋仇的。
唉,你說對了,就是來尋仇的,以牙還牙罷了,小侯爺這就舍不得了韓子期浪笑著,長指抵住鋒利的刀刃,微微一劃,見了血,他邪氣一笑,舔著指尖的血,今晚你我必死一個!
圖窮,匕現(xiàn)!
他倏然脖頸往前頂,飛影終究是不敢真的殺他,謝珣還沒有一個明確指令,就這么一個疏忽,韓子期抓住鳳妤,鳳妤一直警惕著他,機靈地躲開他的匕首,就這么一瞬間,雙方暗衛(wèi)直接動起手來。
謝珣武功蓋世,卻在鳳妤的身體里,宛若龍困于淵,鳳妤在謝珣身體里,卻又不懂武功,難以自保。
桑南的暗衛(wèi)們奔著謝珣而來,飛影以刀御敵,護著他們,韓子期看到謝珣被保護著,小侯爺,你真的成了廢人可憐,可惜啊……
血光劃過鳳妤的眼,她察覺到什么東西飛濺到臉上,伸手一摸,指尖沾了血,她臉色煞白,死死地抓住謝珣的袖子,旁人的視線看過去,就是高大英俊的小侯爺在尋求著柔弱不能自理的三姑娘的保護。
場面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