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硯這‘大不敬’的態(tài)度,雖讓王公公等人有些愕然,但也不算意外。
這位厭王殿下的脾氣,宮內外早就見識過了。
他對自家厭王妃的寵愛,也是人所共知的。
他護短頂撞圣旨,也的確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兒。
可阿蘇娜不清楚啊。
她起初愕然,但琢磨著蕭沉硯的語氣,覺得他那句‘管不了、不想管’里分明帶著厭煩。
她覺得,這厭煩勁兒肯定不是沖著皇帝陛下去的,那就只可能是沖著厭王妃去的!
想到這兒,阿蘇娜便開心了。
只是剛剛蕭沉硯甩開她,讓她略微有些不悅,但想到這些年在草原上聽到的有關蕭沉硯的兇惡聲名,她又覺得蕭沉硯脾氣壞一點,也是正常的。
果然,蕭沉硯雖拒絕了管教自家王妃,卻沒有拒絕帶她回厭王府暫住。
阿蘇娜越發(fā)篤定自己的猜測。
只要進了王府,她還怕奪不回自己的位置?
那個厭王妃鳩占鵲巢,搶了她的富貴人生,現(xiàn)在該是對方還回來的時候了。
蕭沉硯并未理會阿蘇娜想什么,他疾行在前,沒有等誰的意思,徽王已顧不得再裝,他這會兒真要怕死了。
離開天壽殿,他邁著粗腿兒就追上了蕭沉硯。
阿蘇娜也想追的,奈何蕭沉硯壓根不等她,好不容靠近了,又被徽王給頂開了。
阿蘇娜氣的牙癢癢。
偏偏那死胖子徽王還是個沒眼力見的。
等到了太華門,蕭沉硯上了馬車后,徽王也跟著拱進去了。
阿蘇娜氣結,無法跟上去,只能悻悻回了自己的馬車,下令跟著厭王府的車馬。
馬車上。
徽王一個勁的擦汗,滿眼幽怨:“硯?。∧闾坏氐懒?,說好的影子護衛(wèi)呢?你老叔這小心肝承受不住風雨啊?!?
“你不知道,先前我一個人進殿差點給嚇死!”
“到底怎么一回事兒???”
“事發(fā)突然,侄兒只能先斬后奏,請四叔見諒?!笔挸脸幷Z氣平靜。
徽王平靜不了:“你先斬了啥?你說清楚啊,你不說清楚我見諒不了??!”
“巫彭之事瞞不住了,或會有巫族人接近四叔,一探究竟?!?
徽王掐著自己的人中,要暈過去了。
他一整坨滑下去,抱住蕭沉硯的腿,埋在他膝上哭。
蕭沉硯面無表情的抬手抵住徽王的大頭。
“四叔,注意體統(tǒng)?!?
“我都要死啦我還要什么體統(tǒng)??!嗚嗚嗚!”徽王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管,你說好要保護我的!阿硯啊,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君子而有信,可惜我并非君子?!笔挸脸幷Z氣尋常。
徽王哽住了,睜著一雙淚眼:人否?
他愣是從蕭沉硯身上瞧出了十年前的影子,這惡劣的口吻,簡直和當初那個混世魔王皇長孫一模一樣!
果然,人再怎么變,本質不會變啊!
蕭沉硯這臭小子,心肝還是那么黑!
“你真不管我!別啊,阿硯啊,四叔我已經乖乖聽話了,你就保四叔一命吧?!?
徽王是真的怕死,他哭唧唧的:“這叫什么事兒嘛,爹不是爹,侄不是侄的,都想我死!我造什么孽了??!”
蕭沉硯心情委實不好,真沒閑心當個孝順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