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禾的妻子方氏手心緊了緊,她原本還想著送仆婦去白家祖宅同白卿套交情,可看來白卿這是將大都城的仆從都帶回來了,這下她得另想辦法從別處著手了。
白卿平抬眸看了眼使勁兒絞著帕子的母親,忍不住低聲道:母親,大都白家和我們朔陽白氏不同,大都白家才是真正的白氏嫡支傳承,真正的鐘鳴鼎食,連平日里的一應(yīng)用具都是有來歷有年頭的,更遑論真正放在身邊用的,那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家生子,母親若是想送人進去,怕是怕垂花門都挨不到。
方氏突然被兒子挑破心思,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視線四面環(huán)顧一周,才側(cè)頭看著兒子:娘沒有那個意思!
母親有沒有這個意思,兒子都不建議母親在大都白家人面前提起送人之事,避嫌最好!母親千萬不要忘記了祖父的前車之鑒,父親能領(lǐng)受這個族長位置,實屬僥幸,且以后能不能繼續(xù)當(dāng)這個族長,還得看鎮(zhèn)國郡主的意思!白卿平聲音壓得極低。
母親方氏的心思白卿平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才會出提醒。
白氏一族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大都白家男子皆亡,這煊赫了幾百年的朔陽白氏一族,若是再不緊緊依附鎮(zhèn)國郡主,團結(jié)一致,怕是他們這一代人之后,朔陽白氏就要被大都白家踢出白氏自立門戶,那朔陽的老白氏便要同當(dāng)初的青州老謝氏一門那般,在世族之中再排不上名號。
鎮(zhèn)國郡主白卿承襲鎮(zhèn)國王白威霆與鎮(zhèn)國公白岐山的風(fēng)骨,只要白氏一族不過分,白卿必不會舍棄白氏宗族。
春桃挑開幔簾看了眼,對白卿道:大姑娘,朔陽白氏族人好像都來了!朔陽的父母官來了,我看著好像還穿著官服。
白卿放下手中竹簡,想了想對佟嬤嬤道:嬤嬤,一會兒勞煩嬤嬤下馬車,對白氏族人和父母官說一聲,就說我身體不適,直接回白府,多謝他們前來相迎,不日白府會備宴,屆時請他們撥冗蒞臨。
讓人去同母親和嬸嬸們說一聲,她們不必下馬車,旅途乏累回白府還有得忙,不必在這里費精神。
白卿話音一落,春桃便吩咐人去給董氏和諸位夫人報信。
白卿視線從新落回自己手中的竹簡孤本上,想起那位太守,覺得練兵之事……倒是可以試著用一用。
她手指摩挲著竹簡邊緣,想了想道:讓曾善如悄悄給白卿平傳信,讓他兩個時辰之后,來白家祖宅。
太守和周縣令,還有白氏族人得到消息,客氣了幾句,忙讓開了城門,讓鎮(zhèn)國郡主一行壯觀的車隊通行。
朔陽百姓議論紛紛,又振奮不已,他們都沒有忘記鎮(zhèn)國郡主曾說……要將白氏宗族上一任族長貪墨的銀錢用在剿匪之上。
哪些匪徒越來越猖狂了,竟然連鎮(zhèn)國郡主的車隊都敢劫掠,百姓生怕什么時候那些匪徒就會在附近的村莊殺人放火,甚至是殺到朔陽城內(nèi)來。
畢竟官府一直沒有動靜,百姓惶惶不安也屬正常。
不過大多數(shù)人因為鎮(zhèn)國郡主回朔陽而感覺到振奮,畢竟……鎮(zhèn)國郡主是曾經(jīng)可是在南疆大勝西涼南燕聯(lián)軍之人,有這樣的人物在朔陽城內(nèi),便能讓人覺得無比安心。
在白家一行人回到白府之前,古老已經(jīng)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只將主子們?nèi)粘S脩T了的物件兒擺放進主子的院子里,若是主子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