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姐天天給你做。”
“我勸你小子還是少吃點,待會有大餐等著你?!币慌缘亩怒Z接話。
大姐出嫁得早,杜璟比李貞大十歲,又在王府住過很長時間,杜璟是眾多親戚里,唯一一個不把他當世子的。
李貞自然知道杜璟說的大餐是什么,必然是皇帝的皇門宴。
“有什么好吃的,皇宮里的玉食珍饈不如家里的粗茶淡飯。”
李貞依舊是暢所欲,毫無拘束。
杜璟趕忙摟住李貞的肩膀,“這是京都,小子你得謹慎行,落人把柄可不是好事。”
“唉。”李貞嘆了一聲。
雖然他大可以仗著父親的威名為所欲為,但那成不了大事,想要扛起靖北軍的大旗,就必須讓這群人又敬又畏,甚至還得讓他們認可靖北軍的忠心,所以,君臣之別還是得在乎一下。
杜璟繼續(xù)道,“對了,按理你小子應(yīng)該先進宮的,怎么先回家里了?”
“這不得回來洗個澡換身衣服嗎,過了宣州之后,全是荒山野嶺,我都半個月沒洗澡了,要是陛下被我的體香熏到,還不得賜我個大不敬的罪名啊?!?
“哈哈,你小子這張嘴啊?!?
幾人走進正屋。
李瑜道:“你這一走,咱們四姐妹全成了異鄉(xiāng)異客,偌大個王府就剩爹一個人了?!?
“沒事兒,反正老爹就愛養(yǎng)養(yǎng)花弄弄鳥,再說了,這不還有李觀在嗎,有他父親有的是事情干,閑著無聊就錘他一頓唄?!?
李瑜笑了笑,“你呀,雖然說李觀的生母是長公主,但也是我們兄弟,你還是盼他點好呀?!?
“哼,我倒是盼他好呢,可他盼我早死呢?!?
“呸呸呸,晦氣,什么死了活了的?!?
……
幾人東拉西扯,聊了會家常,李貞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
剛更完衣,屋外有下人跑來稟報,說是宮里派了轎子過來接世子赴宴。
幾人走出院子,呂洪正候在門外。
“殿下,杜侍郎,郡主,陛下吩咐老奴來接諸位赴宴?!?
“還有我的事啊?!崩铊ばΦ?。
這是一個以男為尊的世界,像這樣宴請朝堂重臣的皇家宴會,一般來說即便是皇室女子也沒機會入席。
故而李瑜才這么打趣了一句,當然,李瑜很清楚,如此破例完全是因為“我的王爺父親”,一個手握六十萬精兵的王爺父親。
呂洪自然也明白,但他還得替皇帝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一些。
那張老臉含著裝模作樣的笑意,“郡主這是哪里話,所謂長姐如母,王爺遠在北境,往后殿下在今大小事哪樣不得您做主,這接風宴怎么能少得了您呢?!?
“多謝公公抬舉?!?
李瑜微微一笑,登上御輦。
……
大概兩刻鐘,御輦過了九仙門,繞著太液池,最后停在青霄殿前。
殿內(nèi)已經(jīng)由數(shù)位大臣立在廊下等待著,有文有武,皆是正三品。
李貞走進大殿,東瞅西看,最后總結(jié)了一下,“也就金子用得多一些,木料實不如王府?!?
眾大臣根據(jù)杜璟和李瑜,自然猜出了三人中的少年便是今晚的主角,世子殿下。
門下侍中,戶部尚書,率先邁出搭訕第一步。
此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上前交談,東拉西扯一通,大多帶些奉承之意。
也有人不屑于此,比如兵部尚書,紫薇衛(wèi)指揮使等,則表現(xiàn)出一副孤高神情。
像是在說,不就一個異姓王嗎,遲早被削藩。
大理寺卿和吏部尚書則在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著一個案件。
“唉,最近倒霉事是真多,皇城禁地,怎么能出那么檔子事呢。”
“那案件還沒了結(jié)呢?”
“怎么了結(jié),御史被刺,還是在禁地之內(nèi),且是隨便抓個人就能交差的?!?
“今晚之后你就不用頭疼了?!?
“為何?”
“我聽宮里的人說,這案件要易手了,或許就在今晚?!?
“誰會接手這燙手山芋啊?!?
吏部尚書汪烜抬頭看了看李貞,隨即又搖了搖頭,“這就得看圣命會選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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