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鶴心間一陣郁結(jié)。
他的手頓了頓,落在了腹部。
又是故意的嗎?
傅予鶴深色的瞳孔似隱隱有暗光浮動,有些牙癢癢,他輕輕舔了舔唇間,今晚喝了酒,他口渴下來喝水解渴,但那水似乎作用不大。
他垂下眸子,蓋住眼中暗光,“我警告過你?!?
沈弈聽到傅予鶴的聲音,偏過頭:“什么?”
“看來你沒聽?!备涤楮Q呢喃。
“聽什么?”沈弈只覺幾句話繞的他云里霧里,但嘴里已經(jīng)下意識的和腦子分家了,“傅哥,我很聽話的,你的話,我怎么敢不聽。”
“是嗎?”他這兩個字透著陰森森的涼意。
沈弈:“當然?!?
沙發(fā)上的男人在下一秒就用手肘支起了上半身,醉酒上頭的腦袋愈發(fā)的昏沉,加上先前沈弈近乎“挑逗”的行為,徹底惹惱了傅予鶴,讓他幾乎不欲隱藏自己的心情。
“傅……”
沈弈張了張嘴,話才起了個頭,還沒說出來,隨后就被從沙發(fā)上翻身下來的男人壓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客廳發(fā)出一聲悶響。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不可小覷,也好在沈弈往后退了一下,傅予鶴的膝蓋才沒砸在他的重點部位,而是抵在了坐墊上。
他穿著浴袍,俯身時,沈弈所在的位置是最佳觀境區(qū)。
傅予鶴拽住了沈弈的衣領(lǐng),一只手撐著地,支撐身體,他輕聲問:“嗯?想說什么?”
沈弈覺著有些口渴。
“沒想……說什么?!彼f。
傅予鶴:“怎么這會兒嘴巴不會說了?”
沈弈:“……”
傅予鶴拽著他衣領(lǐng)的手挪到了他臉上,掐著他的下巴:“說啊?!?
沈弈穿著休閑的黑色t恤,洗過的頭發(fā)吹干,凌亂的落在額間,很有居家氣息,這相似的場面,讓傅予鶴腦海里驀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畫面,那是沈弈第一次來他家,他第一次找沈弈談話。
沈弈上半身,什么都沒穿,后來套上了他的衣服。
他當時并沒有太在意,而這時卻突兀的想了起來,那天下著雨,窗外噼里啪啦的雨聲,清涼濡濕的空氣,少年站在他房間里,剛洗過澡的頭發(fā)沒干,一滴水從他黑色發(fā)尾墜落,順著少年的下巴滑下,從他光滑小巧的下顎,流淌到了頸間,沒入了黑色t恤的衣領(lǐng)。
他的唇角是帶著笑意的,洗過澡之后的嘴唇被熏得殷紅,看著柔軟又誘人,但他眉梢眼角又透著不羈的傲。
他站在門口背對著他,忽而回過頭,挑釁的問他——如果他真的是gay的話,他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好呢……
傅予鶴不重不輕的捏著沈弈的下巴。
那時,但凡沈弈對傅澄有別有用心的趨勢,他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他。
但他看起來,有時像,又有時不像,細想起來,更像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安的什么心不而喻。
怎么能讓他挑釁亦或者挑逗之后,就這么簡單的跑掉呢。
傅予鶴在生意上習慣了掌握場面的節(jié)奏,你來我往的試探,他再熟悉不過,而這種心態(tài)在生活中也留下了痕跡,就比如現(xiàn)在,被挑逗之后的傅予鶴非常的不爽。
要把主動權(quán)拿回來才是,要讓沈弈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輕易能挑逗的。
“哥你這是做什么?”沈弈因為被傅予鶴捏著下巴,他身體后傾微揚著頭,眼眸往下看,這幅神情由他做出來,稍顯輕蔑,“這樣不太好吧,你看看,你的浴袍……”
他沒察覺危險的來臨,又或者察覺到了,但沒在意,他笑著抬起一只手,指尖在傅予鶴浴袍領(lǐng)口摩挲,“都快掉……”
他話音戛然而止,眼底笑意也一頓。
突如其來湊近的氣息令他頭一回感到了失去掌控的滋味,他短暫僵持的愣住之后,身體的各項感官才慢慢的把信息傳達給了他的大腦。
沈弈唇上撞上來的觸感和力度讓他嘴唇麻了幾秒,后知后覺的又疼又麻,耳邊很安靜,他聞到了傅予鶴身上的香味,不知是沐浴露還是洗發(fā)水,很淡的味道,有一種沉穩(wěn)又禁欲的感覺。
墻壁上的星河隱隱約約的晃動。
傅予鶴的呼吸有些沉,似猛獸的鼻息,他嘴唇柔軟得像沈弈今天吃過的那個蛋糕上的奶油,軟綿綿的,甜滋滋的,他禁不住探出嘴唇舔舐,而后,一陣麻意徑直從胸口傳到了背脊的尾骨。
他抬手扣住了傅予鶴的后腦勺,化被動為主動。
傅予鶴的嘴唇,好軟。
親吻間發(fā)出曖昧的“滋滋”聲,空氣中彌漫著炙熱的溫度,似噼里啪啦的燒著火,愈演愈烈。
沈弈唇上變得濡潤,傅予鶴亦然,喝了酒之后的大腦有些飄飄然,放肆的在此時此刻做著不符合他的行經(jīng),不顧后果。
他們像兩只戰(zhàn)斗中的惡狼,要搏斗出個輸贏,嘴唇做著最親密的事,手腳卻在相互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