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道:“那是你自己沒本事駕馭她,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管不住,來朝我這個做母親的撒氣做什么?”
秦郁樓閉了嘴,只能惱恨自己,這結局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將門推開,周氏就被東宮里的人給帶走了。
他站在秋雨寒涼的天地里,唇角扯了扯。那眼神徹底晦暗下來,東宮里的人,又是東宮。
五日后,秦家族老抵達秦府,周氏也被人臨時從佛寺里送了回來。
秋日的清晨天光亮得就比較晚了。
但這一日,秦郁樓在自己的那處小院子里醒的及早,
通房丫鬟將自己的兜衣從床上扯過來穿好,眼波含艷的笑道:
“爺,是時候了,該起床了,奴婢這就出去給您打熱水?!?
秦郁樓緩緩睜開眼,人有些消沉:“嗯?!?
換好一身素白泛著青色竹葉紋路的長衫,秦郁樓發(fā)冠上簪著一根木簪就走了出去,下巴上已有了些青色的胡茬。
昨晚心情不好,跟這通房丫鬟荒唐了整整一夜,人的眼神有些虛晃。
行至祠堂,寧家與秦家的族老都已經到場,寧珊月也已經到場,二人沒說一句話,就已經開始走流程了。
婚書當著兩族族親面前被銷毀,和離書上簽上各自的名字,按上手印。
手印按上去的那一刻,寧珊月的眉頭都松了好幾分。
秦郁樓一直在靜悄悄的觀察她,孱弱的眼神里透著一股濃黑的暗云來。
心底越想,越不甘心,他什么都沒撈到,人跟財,都是一場空。
嫁妝被原封不動的裝上寧府的馬車,蓉蓉扶著寧珊月從秦府大門走了出來,開心的道:
“真好呀二姑娘,這回來談和離的事情可真順利,嫁妝也到手了。
咱們多久去北境呀,您心底怎么打算的?”
寧珊月回眸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秦府的門匾,實則自己心底也有些空,
本以為好好的一樁婚,竟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經此一役,她自己也嘲諷自己,如果想毀掉一個女子,只需成一樁稀里糊涂的婚就是了。
好在她自己是幸運的,有人相助,也生對了時代。
若是在二十年前,她只怕就在秦府的后院里郁郁而終了。
她啟聲道:“我先回寧國公府跟家人告?zhèn)€別,跟皇后娘娘道個謝,三日后便出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