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在車外跟著隨行,聞細細想了想,又搖頭。
“奴婢沒看出什么,世子殿下不還是如往常一般待殿下溫柔和氣嗎?”
“不?!遍L樂靠到椅子上,冷冷揚起了眉,說道:“我看得出,止哥哥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不對勁?是世子懷疑什么了么?不應該,”芙蕖篤定的說:“殿下您的性子柔弱,這些事也從未親自出面,世子殿下對您寵溺偏愛,絕不會輕易懷疑到您身上的?!?
“哥哥不會,可林挽朝就不一定了。”
那個女人,就像一汪沉寂的井水,幽幽深深,沒有一點波瀾,表面看著恭敬溫順,滴水不漏。可那雙眸子里,卻盛著深不可測的算計。
長樂道:“聽止哥哥的剛才的話,林挽朝的確是命不久矣,朝不保夕了?!?
芙蕖又說:“我們派進去的人都沒機會近林挽朝的身,她是由世子殿下的親信負責醫(yī)治?!?
長樂抬手,聲音淺淡:“不必了,看來桑山的毒真的有用,我們就等著林挽朝死。但現(xiàn)在要緊的是——”
長樂目光一點點的深了下來,眼角帶上幾分深思熟慮:“如何,讓哥哥不再懷疑我呢?”
芙蕖低聲道:“公主想見的人,此刻就在怡園茶樓等你。”
“這時候我哪里也去不了。”長樂撐著頭:“讓皇兄去吧,他近來應是悠閑的很?!?
——
裴舟白從尚書閣退了出來,身上的淺金黃袍一絲不茍,眸中是深不見底的死氣。
一旁的小太監(jiān)抄著碎步到了跟前,裴舟白冷淡的問:“何事?”
“殿下,皇后娘娘請你入宮?!?
裴舟白的身后是高厚的城墻還有堂皇的宮殿,就好像快要吞噬掉他。
而他,面不改色,當然知曉這時候叫他去是為了什么。
昨日城東大道出了那樣大的事,不僅是大內(nèi)的禁軍,還有城外駐扎的護邊軍也入了京都,而且看皇上只字不提此事,想必此事是他應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