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軒有些信了。
其實也由不得他不信,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目光中透出掙扎。
荀先生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往前傾身跟他對視:“范大人,目光放的長遠點,這艘船上的東西被你賣出去,你得到的不過就是銀子,能保命嗎?”
“太孫妃這個人,的罪過她的就沒有善終的?!避飨壬馕渡铋L的笑了:“但是我們不同,我們已經(jīng)把太孫打的下落不明了,這個你知道吧?”
下落不明?
范明軒還真的不知道,他一時有些錯愕。
太孫下落不明了?
這怎么可能?
他是這么想的,也忍不住這么脫口而出了。
而荀先生顯然早就已經(jīng)猜到他想說什么,從袖子里掏出一份邸報扔了過去:“許久沒看邸報了吧?看看。”
范明軒一面看著他一面懷疑的把邸報撿起來展開,才看了一眼,就猛然睜大了眼睛。
還真是如此!
太孫坐鎮(zhèn)松江府的時候,被倭寇聲東擊西,大批倭寇攻入松江府,太孫的親衛(wèi)軍大部分都被派出去保護百姓,因此太孫所在的縣衙被圍攻,太孫在亂軍中跟親衛(wèi)軍失散。
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人。
范明軒的目光變了,雙手都緊張的將邸報攥皺了,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他:“這件事是你們做的?”
“是啊?!避飨壬旖浅冻鲆荒ㄝp蔑笑意:“難道你不知道,倭寇對我們來說,不過是走狗嗎?”
范明軒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明白荀先生為什么來跑這一趟了。
的確,如果太孫都能出事,那太孫妃為什么不能?
腦海里飛快的掠過許多念頭,他最終點了點頭:“先生,若我范家獻出這艘船,那么青州府的事......”
“自然一筆勾銷?!避飨壬樕系男σ獯藭r就真誠多了:“什么青州府?并未聽說過?!?
范明軒松了口氣,拿出密信交給荀先生:“那就勞煩先生轉(zhuǎn)交海上王了?!?
荀先生此行達到目的,并不再多逗留,徑直離開范家。
天色已經(jīng)泛黃了,荀先生的人等在江邊,看到了他忙迎上來:“先生.....”
“到手了?!避飨壬喴赓W,上了船就問:“松江府那邊情況如何?”
“從寧波等地調(diào)集了許多人馬去松江府馳援,倭寇大部分都退了?!笔值紫碌娜丝粗哪樕骸安贿^先生不必擔心,咱們的人混在其中,跟那一百多個來自懷良家族的東瀛武士都還在,一定會找到蕭云庭?!?
“必須手刃了他!”荀先生下了定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別叫王爺失望才好,拿這位太孫的頭才好祭奠太上王?!?
底下的人紛紛應是。
日落時分,斜陽遍灑,江面上波光粼粼,荀先生思索片刻,又問:“對了,另一邊如何?”
另一邊,問的自然是戚元那邊。
青州府的事,雖然失利的是蔡辛他們,但是其實徐海這邊也的確是震怒。
那么多人,幾千土匪,還有內(nèi)奸,結(jié)果事情失敗,鬧的虎頭蛇尾,難看至極。
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兒。
手底下的人忙回稟:“她們那邊好像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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