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眼望去，但見齊玄素不知何時已經(jīng)取出“神龍手銃”，正指著她。

張月鹿以傘代盾擋在身前，并不如何害怕，就算是“龍睛乙一”，她的“無相紙”也能擋下。

齊玄素原本還剩下五發(fā)“龍睛乙二”和十發(fā)“龍睛乙三”，因為缺少補充途徑，所以用得十分節(jié)省。對付蘇染用去一發(fā)“龍睛乙二”，剛才對付客棧殺手用去一發(fā)“龍睛乙三”，先前擊殺萬修武后毀尸滅跡用了一發(fā)“龍睛乙三”，此時還剩下四發(fā)“龍睛乙二”和八發(fā)“龍睛乙三”，可以說是十分充裕了。

一人持傘盾，一人持火銃，面對面，相隔三丈左右，眼神互相鎖定對方，腳步不停，因為誰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結(jié)果就兜起圈子。

“張法師，你奈何不得我，我奈何不得你，咱們就此罷手，好不好？”

“魏無鬼，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可以放你一馬。”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安分守己，奉公守法，反倒是張法師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出手，誰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盤？再者說了，到底是誰放誰一馬，還說不定呢?！?

“既然如此，我們便手底下見真章?！薄罢f得好，不過我也要提醒張法師一句，我們再斗下去只怕要兩敗俱傷，那伙‘客?！瘹⑹窒胍业男悦?，可張法師也是他們的目標，正是蚌鶴相爭，漁翁得利，若是被他們撿了便宜，豈不成千古之恨？”齊玄素雖然用手銃指著張月鹿，但不想真與張月鹿生死相搏，只能循循善誘。

張月鹿沒想到魏無鬼如此棘手，此時便有些進退兩難。而且不得不承認，魏無鬼所有理。

張月鹿略微沉吟，問道：“‘客?！癁槭裁匆獨⒛?？”

齊玄素道：“自然是與江南大案有關(guān)。”

張月鹿不由心中一動。

劉復(fù)同與雁青商會之間的勾當并未被人發(fā)現(xiàn)，是他與月憐的事情被人抓了現(xiàn)行，后續(xù)搜查才發(fā)現(xiàn)了其中內(nèi)幕，而這一切都與魏無鬼有關(guān)。

難道這都是魏無鬼有意為之？

如果推測成立，那么是否說明劉復(fù)同的案子與江南大案存在某種聯(lián)系？

張月鹿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凜然。

齊玄素繼續(xù)說道：“江南大案事發(fā)之后，北辰堂出動兩位副堂主和大批靈官抓捕了原江南道府的副府主方林候。押送回玉京。在金闕議事上，東華真人提議，以方林候為楔子，在黑幕上鑿出一條縫隙，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可最后只是死了一個方林候?！?

“因為那是一道鐵幕，鑿不開的，就算把楔子鑿折了，也休想看到半點縫隙。”

“當時是北辰堂和風憲堂聯(lián)合審理此案，方林候想要活命，讓自己的家人給負責此事的北辰堂副堂主送了十萬太平錢的官票?！?

“方林候不奢求能保住職位，甚至不奢求保住自己的真人名號，只求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位副堂主收了錢，也答應(yīng)下來，可在堂審的時候，卻原封不動地拿出這十萬太平錢，以賄金的名義交給風憲堂，給了方林候最后一擊，罪加一等，立刻處死?！?

“舍棄掉十萬太平錢，是因為還有幾十萬乃至于上百萬的太平錢?！?

“方林候只是被人拋出來的棄子，他有些份子，卻談不上大頭。這件事，無論風憲堂怎么審，也審不出來。因為男人的弱點往往是家人，方林候也有家人，說了之后，他未必能活，可他的老婆孩子一定會死，所以殺了他，他也不敢說出來?！?

“張法師，你說方林候死了，他的那些份子應(yīng)該歸誰？”

張月鹿臉色愈發(fā)凝重，沉聲道：“你到底是誰？如何知道這些道門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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