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博臉偏向一邊,眼鏡“啪嗒”掉在地上。
他頓了下,松開手,蹲下去撿起眼鏡。
眼鏡沒有破,傅京博緊攥在手心里,這才回頭看向傅銘文。
“您第一次見她,我不想打草驚蛇?!?
說完,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帕子,把眼鏡擦得干干凈凈,重新戴上。
自始至終,傅京博的神情平靜都得好像那一巴掌只是幻覺。
只有護(hù)工在一邊微不可察地發(fā)抖,不知道是該同情少爺,還是同情自己。
傅銘文沒有作聲,陰冷的眼神像是蛇信一般盯著傅京博半晌。
忽然桀桀而笑:“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有意思了?你想跟我爭?”
“沒有,爸爸您想多了。”
傅京博心口一驚,連忙垂眸,聲音恭敬又平靜,讓人無可挑剔。
傅銘文這才收回審視,重新癱靠在輪椅上,渾濁的眼底漫出幾分警告:“最好沒有?!?
“您放心。”
傅京博推著輪椅把傅銘文送回臥室,這才重新出門,上車回公司。
車子漸漸駛離傅宅,傅京博在一片寂靜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腦海中卻再次浮現(xiàn)出安顏盛放嬌花一般的姣好容顏。
恣意怒放的花朵,與活死人墓格格不入。
可總有人想要將鮮花摘下,插在墳頭殉葬。
更可悲的是,他也身處墳?zāi)?,并且成為了骷髏伸出去的手。
一股說不出的巨大悲涼猛然襲來,傅京博瞬間有些有些頭暈?zāi)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