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推開他,獨(dú)自上了岸,走入屏風(fēng)后取了錦帕將身子擦干。
過了一會兒,她的語聲從屏風(fēng)后傳了過來:“我想去宮外住,不想留在皇宮里?!?
裴琰神色有些凄然,被她的話徹徹底底的給刺激到。
那些愧疚,惱怒,懊悔的情緒像是都煮進(jìn)了一鍋粥里。
被烈火一烹,全然冒泡噴涌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燙傷他全身。
天子腳下的暗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母子二人都險(xiǎn)些沒了命。
若真是人都沒了,裴琰是真的不敢想,再想下去只怕自己會瘋掉。
他猛的捶打溫泉池的水面,濺起一池水花:“江云嬈,你倒是比從前會戳朕的心!”
江云嬈擦干了身子,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走來岸邊,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皇上這是怎的了,不就是聊聊天嗎?”
裴琰心緒難以平靜,額角的青筋噴張著:“朕明日就下旨縫了你的嘴。”
江云嬈轉(zhuǎn)身就走,懶得搭理他,走了幾步又掉頭回來:
“下午我就出宮,住去江宅,孩子跟貓,還有茵茵我都帶走?!?
完全就不是商量請示的語氣,是說要走就要走的語氣。
裴琰自己說不上話來,硬氣不了,只能隨了她去。
總歸那么多禁衛(wèi)軍看著,她要去小住也無所謂。
江云嬈出宮后,裴琰暗自神傷。